“奉孝先生,你說的這事,某都知道。”趙云聽郭嘉舊事重提,有些不解地問:“可是這事與這胡封有何關聯啊?”
“當時帶人動手砍殺樊稠的,就是這個騎都尉胡封。”郭嘉搖著手里的羽扇,淡淡地笑著說:“據說他已經把刀架在了張濟的脖子上,若不是郭汜及時喝止,他已經是性命難保了。你覺得張濟如果見到此人,會輕易地放過他嗎?”
“有道理,有道理。”趙云聽郭嘉這么說,不禁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隨后他沖著堂外喊道:“來人啊!”
隨著喊聲,一名親兵走了進來,躬身向趙云行禮后,問道:“將軍,不知有何吩咐?”
“速速將孟校尉請到這里來。”趙云對親兵說道:“就說本將軍有要事與他商議。”
過了一炷香的工夫,孟岱在親兵的帶領下,小跑著來到了堂上,有些氣喘地問趙云:“趙將軍,不知您招末將到此,有何吩咐?”
“孟校尉,在奪取郿塢之戰中,你不是俘獲了李傕手下的騎都尉胡封嗎?”趙云招呼孟岱坐下后,對他說道:“今日把你叫到這里,本將軍是想讓你帶人把這個胡封送到弘農,交給那里的車騎將軍張濟處置。”
“趙將軍,”聽完趙云的吩咐后,孟岱站起身,不解地問:“既然是我軍俘獲的敵將,為何要交給張濟處置啊?”末了,他還擔憂地補充了一句,“要知道張濟和李傕乃是一丘之貉,把此人送到弘農,不是縱虎歸山么?”
“孟校尉不要擔心。”郭嘉見孟岱一臉的不愿意,便笑著對他說:“昔日張濟差點死在了胡封的手里,你若是將此人送去弘農,張濟必然對我冀州軍感恩戴德。到時我們放棄郿塢、長安之際,不用擔心他派兵對我們進行襲擾。”
孟岱作為冀州軍的校尉,自然知道韓湛的打算,就是把長安一帶的百姓,都遷到鄴城去充實冀州的人口。但幾十萬百姓的遷徙,就算是分批進行,依然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若是路上遇到敵軍騷擾,勢必會造成不必要的混亂。此刻聽趙云說將一名俘虜送到弘農,以達到交好張濟的目地,他連忙拱手說道:“末將遵命。末將即可帶人押送胡封前往弘農,交與車騎將軍張濟處置。”
就在孟岱轉身準備離開時,郭嘉又叫住了他,吩咐道:“孟校尉,你到了弘農之后,要偷偷打聽一下,是否有一名叫賈詡的謀士,也在張濟的手下。”
“請先生放心,”孟岱連忙向郭嘉保證說:“末將一定會仔細打聽的。”
雖說只是押解一名俘虜前往弘農,但是孟岱卻不敢掉以輕心,他親自率領一千騎兵和一千步卒,押送裝著胡封的囚車前往弘農。
胡封被押出大牢之時,還以為自己會被斬首示眾。誰知卻被押上了一輛囚車,由大批的兵馬押送著朝北而去。好奇的胡封問走在車旁的一名兵士:“這位軍爺,敢問一聲,我們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走在車旁的是一名年輕的兵士,聽到胡封的問話后,朝他看了一眼,不屑地說:“還能去哪兒?當然是送你到弘農。”隨后他小聲地嘟囔著,“真是倒霉,原本這兩日就可以回長安了,誰知還要押解此人前往弘農……”
年輕的兵士后面說了些什么,胡封壓根沒聽到。他正癱坐在囚車內,空洞的雙眸望著天空,心里不斷地想著:“完了,這回可全完了。當初奉大司馬之命,在酒宴上斬殺了樊稠,而自己覺得意猶未盡,又將刀架在了張濟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