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韓湛望著跪在地上的農夫,語氣嚴厲地問:“既然屋里是你的妻女,聽到我們在門外說話,為什么不出來相見?”韓湛生氣是有原因的,他心說自己再怎么說也是相貌堂堂,難道會到窮鄉僻壤來強搶民女么?
“不是不是,”農夫聽到韓湛這么問,連忙抬起頭,拼命地擺動雙手說道:“公子莫要誤會,不是拙荊不肯出來招待公子和各位軍爺,實在是有說不出的苦衷啊。”
“苦衷?!”韓湛聽到這里,眉毛不禁往上一揚,隨后反問道:“什么苦衷?”他心想難道農夫的妻女真的把自己當成采花大盜了?他扭頭看一眼站在身后的幾十名騎兵,心說難道哪個采花大盜去采花,還會像自己這樣帶一群人同行嗎?
“有什么苦衷?”羅布刷的一下拔出了寶劍,架在農夫的脖子上,厲聲問道:“如果你說不出,就讓你嘗嘗吾手中的劍利不利。”
“軍爺饒命啊!”看到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農夫頓時被嚇得癱軟在地上,嘴里一疊聲地說:“軍爺饒命,饒命啊!”
屋里的女眷聽到屋外農夫的求饒聲,也在屋里苦苦哀求說:“門外的軍爺,求求你,繞過民婦的當家人吧。”
羅布冷哼一聲,沖著黑漆漆的屋里大聲地說:“你想救他,就自己從屋里走出來。”
誰在原本還在求饒的農夫,聽到羅布這么說之后,居然扭頭沖屋里喊道:“二丫她娘,你可不能出來啊!”
羅布聽農夫這么說,手里的寶劍略微用了一點力,隨后說道:“要是她不出來,你今天就死定了。”
“軍爺,千萬不要殺民婦的當家人啊。”屋里再次傳出那個怯生生的女聲:“民婦這就出去。”
“羅布,休要魯莽。”韓湛覺得農夫似乎真的有什么說不出的苦衷,連忙制止了羅布,并將他的寶劍從農夫的脖子上移開,隨后和顏悅色地問:“本侯是冀州牧韓湛,你有什么苦衷,盡管對本侯說來。”
聽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冀州牧,農夫先是一愣,隨后連磕了兩個頭,說道:“小人參見府君。”
自從韓湛成為冀州牧之后,別人都稱呼他為亭侯,驟然聽到有人稱呼府君,他還感覺有些不習慣。不過他伸手朝農夫虛扶了一把,說道:“既然是本侯治下的百姓,就不必如此多禮,起來吧!”
等農夫站起身,韓湛又沖黑漆漆的屋里看了一眼,隨后壓低聲音問:“不知你有何難以的苦衷,不妨對本侯說來。”
聽到韓湛的這個問題,農夫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他遲疑了片刻,隨后吞吞吐吐地說:“不瞞府君,小的家里太窮。只有一身衣服,平時誰出門才能穿。拙荊和女兒都沒有衣服穿,只能在躲在榻上不敢見人。”
等農夫說完自己的苦衷,羅布冷笑一聲,說道:“胡說八道,就算家里再窮,怎么可能只有一套衣服呢?”
而韓湛對農夫的這種說法,卻是深信不疑。別說是現在,就算是兩千年后,在某些窮鄉僻壤,也有全家人只有一套衣服,誰出門誰穿的情況,因此他再次制止了羅布,對農夫說道:“本侯不知你的家中居然如此貧困。來人啊!”
韓湛喊完一聲,聽到身旁居然沒有人答應,他扭頭一看,只見羅布還提著寶劍,虎視眈眈地盯著農夫,便抬腳踢了他一下,隨后說道:“羅布,我叫你,你怎么不答應?”
挨了一腳的羅布連忙點頭哈腰地問:“主公,不知您有何吩咐?”
“你身上帶錢沒有?”韓湛簡短地問道。
“有,有,有。”羅布還劍入鞘后,從袍袖里掏出了一個小錢袋,遞給了韓湛,嘴里說道:“主公,都在這里,有二十枚五銖錢。”
“怎么才二十枚?”聽說只有這么點錢,韓湛不禁皺了皺眉頭:“本侯前段時間賞賜你五萬錢,這么快就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