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史說得有道理。”韓湛如今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因此他在正式的場合,都不再稱呼荀彧為舅父,而是直接稱呼對方的官職:“那就盡快派人給他們送去衣物、農具和食物,使他們能盡快地開展春耕,這樣到夏天時,他們才能有收獲。”
討論完夏家村的事情后,韓湛又對田豐說:“元皓,如今荀長史和石廣元兩人忙得不可開交,你可愿意承擔到各村落巡察一職?”
韓湛原以為自己這么一說,田豐就會忙不迭地答應,誰知自己說完后,田豐卻沉默了,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主公,豐除了鄴城之事外,還要到館陶去監督春耕,可能無法勝任此職。”
聽田豐這么一說,韓湛立即想到田豐不過是自己調過來幫忙的,他平時還是留在館陶,協助高覽處理政務方面的事情,的確是忙得要命。想到這里,他只能無奈地說:“既然元皓沒時間來為本侯分憂,本侯只能另選他人了。”
等荀彧、田豐二人離開后,韓湛躺在榻上,眼睛盯著上面的屋梁,心里暗想:“應該派誰去處理此事呢?”
想了一陣,腦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個名字:臧洪。他猛地坐起身,用力一拍床榻,激動地說:“我怎么把他忘記了。作為未來青州牧,整天讓他閑著也不好,不如給他找點事情做。”
韓湛沖著外面喊道:“羅布,羅布!”
隨著喊聲,羅布從外面走了進來,愁眉苦臉地問:“主公,你有何吩咐?”
“去把臧洪先生請來!”韓湛看到羅布的表情,心里便明白,他是為了自己送給夏二娃的那一袋錢幣而心疼,便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一袋錢幣,扔給了對方說道:“這里有一百錢,好好收著。”
羅布接住了韓湛扔過來的錢袋,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連忙答道:“主公,小的這就去把臧洪先生請過來!”
過了片刻,臧洪跟在羅布的身后走了進來。臧洪自從來到冀州,就一直被韓湛投閑置散,此刻聽說韓湛有事找自己,心里不禁格外好奇。他來到韓湛的面前,深施一禮,問道:“不知韓府君招在下至此,有何要事。”
“臧先生,請坐。”韓湛招呼臧洪坐下后,客氣地對他說:“本侯請先生到此,乃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請先生代勞。”
“韓府君有什么事情,但說無妨。”臧洪望著韓湛說道:“只要是在下能力范圍內的事情,一定義不容辭。”
見臧洪愿意幫忙,韓湛便將今天在夏家村所遇到的事情,再次重復了一遍,最后說道:“本侯想請先生去巡視一番,看是否還有和夏家村類似的村莊,以便官府對他們進行救濟。”
對于韓湛的這個安排,臧洪倒是不反對,他只是隨口問道:“不知是在下一人去呢,還是亭侯派人隨在下同去?”
“本侯打算派兩個年輕人,隨先生同去。”韓湛回答說:“為了確保先生的安全,另外還有一百名騎兵護衛。”
“不知亭侯打算派哪兩個年輕人,隨在下同去呢?”
“他們一個叫黃安,一個叫黃石,乃是一對親兄弟。”韓湛深怕臧洪不愿意帶兩人同往,還特意補充說:“他們二人的伯父,乃是南郡大士蔡諷的女婿,姓黃名融字承彥。”
“原來他們的伯父是黃承彥啊。”臧洪顯然是認識黃承彥,聽到韓湛這么說,便點了點頭,捻著胡須說:“既然是故人之后,那在下就帶他們二人同往。不知韓府君打算讓我等何時啟程?”
“如果先生方便的話,”韓湛看到臧洪如此好說話,便笑著說道:“不如明日一早啟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