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袁家兄弟的事情后,韓湛又把話題轉到了正在修建的宮殿上:“公與先生,不知宮殿還需多長時間才能完工啊?”
聽到韓湛的這個問題,沮授的臉上露出了難堪的表情:“主公,屬下無能,原定三月就能完工的宮殿,如今已經用了近半年的時間,依舊只完成了七成的進度,剩下的部分最快要兩月才能完成。”
韓湛聽后長嘆一口氣,說道:“如此說來,最快要三月之后,才能將圣駕從冀州迎到鄴城來。”
“圣駕如今住在冀州的州牧府內,供應齊全。再加上主公擊敗了李傕、郭汜,把朝中的文武都接了過來,圣駕在冀州繼續待一段時間,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韓湛心說,不光是文武大臣,就連后宮的伏皇后、董妃以及一些受漢獻帝寵愛的美人,我都從長安帶回來了。漢獻帝此刻在冀州城內是樂不思蜀,是否到鄴城來,他估計心中并不在意。
“不過,”沮授自言自語地說:“朝中的文武大多停留在鄴城,只有楊太尉、朱大司農、趙太仆、馬太傅等人在冀州伴駕,不知圣駕是否滿意這樣的安排。”
“放心吧,公與先生。”韓湛聽到沮授的擔心,便笑著對他說:“圣駕如今在冀州樂不思蜀,只要我們不派人去迎駕,讓他在那里待多久,他都不會覺得寂寞的。”
“樂不思蜀?!”沮授把韓湛脫口而出的成語重復一遍后,不解地問:“主公,這是什么意思啊?”
雖說此刻的天氣還有點楞,但沮授的問題,卻讓韓湛的冷汗都下來了。他沒想到自己不經意間,居然將幾十年后才出現的一個成語說了出來,他總不能告訴沮授,這是一個叫劉禪的蜀漢皇帝與晉王司馬昭之間所發生的故事吧。別說此刻劉禪和司馬昭都未出生,就連兩人的父親都還是無名之輩。
韓湛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便岔開話題問:“公與先生,你說是等宮殿完工,迎接圣駕來了鄴城,出兵青州好呢?還是在宮殿完工前,就出兵好呢?”
“名不正則言不順,”沮授的注意力果然被韓湛的這個問題轉移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等宮殿完工,圣駕到了鄴城后,我們以天子的名號,去征討青州,到時我們出兵就是名正言順了。”
且說袁譚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后,心里開始琢磨:雖說北海如今被三弟袁尚所控制,但如果自己和二弟去了北海,完全可以聯絡那些和自己親近的官員,將權利從袁尚的手里奪過來。只要掌控了兵權,到時自己想做什么,就要方便多了。
而袁熙也在自己的房間里,默默地把北海能拉攏的官員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他最后想到,等回到北海之后,只要自己的大哥不掣肘,要除掉了袁尚,并非一件難事,畢竟他太年幼,手下的文武對他不服氣,只要自己動動手腳,就有機會取而代之。
袁熙原本心里還在責怪袁譚,覺得他不應該那么輕易就拒絕了韓湛的好意。但經過一番思索后,覺得袁譚的當場拒絕,并非是什么壞事,至少使自己不至于陷于被動的局面。如果韓湛再重提此事的話,自己便能與對方談談條件。
想到這里,袁熙站起身,準備去找自己的大哥商議一番,看應該向韓湛提出什么樣的條件。誰知一打開門,卻看到袁譚正朝自己的房間走來,便連忙問:“大哥,你匆匆而來,莫非有什么要事?”
袁譚沒有答話,而是徑直經過他的身邊,走進了屋里,隨后轉身面對他說道:“二弟,把房門關上,我有事情對你說。”
以袁熙對袁譚的了解,他既然這么說,證明對重回北海一事,也是動了新的。他的心中不禁一陣狂喜,慌忙掩上了房門,返身問道:“大哥,你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