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韓湛的想法,保衛張老夫人府邸的兵士,肯定是張燕的心腹,只要胡質這個黑山軍的軍師一出門,自己肯定能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張老夫人的府邸。但聽胡質這么一說,他才意識到,自己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孫輕、王當等人之所以派人守住府邸,恐怕也是為了將張燕和張老夫人隔開吧。
想得這里,韓湛覺得此事有些棘手,心里連著想了好幾個辦法,但最后都一一否定了。就在這時,忽然聽夏侯云在問:“胡軍師,奴家聽說張老夫人特別寵愛你家少公子張方。但不知胡軍師與少公子的關系如何?”
聽到夏侯云的這個問,韓湛頓時感覺眼前一亮,對啊,就算張老夫人對張燕如何不滿意,可是少公子張方,卻和她有著割舍不斷的血緣關系,假如胡質和張方的關系不錯,也許自己可以利用張方進入府邸。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胡質苦笑著說:“胡某與少公子的確有幾分交情,但是他是否可帶諸位去見老夫人,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韓湛聽胡質這么說,就猜到此事還是有一絲希望的,連忙說道:“胡軍師,不知你可否安排本侯與少公子見一面?”
“少公子年幼,從來不見外客。”胡質若有所思地說道:“但胡某可以從中斡旋,想辦法讓他和亭侯見一面。”
韓湛雖說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胡軍師,不知你何時可以安排本侯與張家少公子見面?”
胡質皺著眉頭想了想,回答說:“請亭侯稍安勿躁,待胡某今晚去拜訪一下少公子,探探他的口風再說。如果他愿意與亭侯相見,胡某會立即派人通知亭侯的。”
見胡質已經同意安排少公子張方和自己見面,韓湛懸在心里的石頭也算落了地。他起身對胡質說:“胡軍師,時辰不早了,本侯就不打擾你休息,就此告辭。”說完,朝胡質拱拱手,轉身帶著郭嘉和夏侯云朝外面走去。
過了沒多久,衙役回到了韓湛的面前,笑呵呵地說道:“幾位,大人請你們到后堂相見。請隨我來吧。”
眾人在衙役的引導下,來到了后堂。衙役向里面做了個請的姿勢:“大人就在里面,幾位,請進吧。”
韓湛對跟隨自己的護衛說道:“你們在這里候著!”說完,帶著郭嘉、夏侯云就邁步走進了后堂。
胡質正跪坐在一張桌案后,低頭看著桌上的一份卷宗。聽到有腳步聲進來,頭也不抬的問:“何事?”
韓湛走到距離胡質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笑容滿面地問:“胡軍師,別來無恙否?”
胡質聽到韓湛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看到韓湛等人之后,先是一愣,隨后放下手里的卷宗,起身繞過了桌案,上前向韓湛施禮:“原來是亭侯到來,胡某不知,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怎么,胡軍師?”聽到胡質這么說,夏侯云不禁好奇地問:“難道方才衙役不曾前來向你稟報嗎?”
胡質點了點頭,說道:“方才衙役來報,說有一位姓韓的故交來訪。胡某真的沒有想到會是亭侯前來,否則一定會親自掃榻相迎的。”
韓湛就坐之后,郭嘉、夏侯云也紛紛坐下。胡質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試探地問:“不知亭侯到此,有何見解?”他這么問,是因為自己和張燕離開驛館才幾個時辰,對方就匆匆趕來,肯定是有什么要事。
“胡軍師,”郭嘉見韓湛向自己使了個眼色,便主動開口說:“你們黑山軍中似乎有不少的派系。”
“沒想到郭先生也看出來。”對于郭嘉的這種說法,胡質沒有反對,而是點著頭說:“別看我家主公是平難中郎將,掌控著黑山軍的上百萬人口,可是其中依舊有很多人不會聽從他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