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韓湛在漢獻帝面前,為臧洪求得了北海太守之職,但他的心里并不滿足。他記得當初韓湛把自己扣在冀州之時,曾經向自己承諾,說會保薦自己擔任青州刺史,如今卻是一個區區的北海太守,這差別也未免太大了吧。臧洪帶著一肚子怨氣,來到了田豐的府邸,想找自己的這位老朋友訴訴苦。
田豐得知他的到來,連忙出府相迎,口稱:“不知子源前來,吾不曾遠迎,還請多多恕罪。”
“元皓,你我乃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就用不著這些虛禮了。”臧洪牽著田豐的手,朝府內走去,嘴里說道:“走走走,你我今日一醉方休。”
兩人來到田府的會客廳里,田豐命下人去整治酒菜,隨后朝臧洪拱拱手,說道:“今日主公保薦子源為北海太守,吾還不曾恭喜你呢。”
“唉,別提了,”臧洪擺了擺手,說道:“當初韓府君把我強留在冀州,說是會保薦吾為青州刺史,誰知如今才只是一個小小的北海太守。”
“子源,此言差矣。”田豐聽臧洪這么說,先是一愣,隨后對他說道:“主公非是不守信用,而是另有別的原因。”
“什么原因?”這次輪到臧洪疑惑不解了。
“子源,我來問你。”田豐望著臧洪問道:“如今青州在誰的手里,北海又在誰的手里?”
“這還用說么,青州在公孫瓚的手里,刺史田疇是他的手下。北海原本屬于孔融,如今卻被韓府君巧取豪奪。”
“這就對了,青州如今還在公孫瓚的手里,就算主公保薦你為青州刺史,你覺得田疇會乖乖為你讓位嗎?”田豐笑著說道:“以吾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當你的北海太守。等將來主公取了青州之后,刺史之位是絕對少不了你的。”
臧洪原本是個絕頂聰明之人,只不過在這件事上鉆了牛角尖,經田豐這么一說,他立即意識到自己錯怪了韓湛。他抬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拍了一巴掌,懊惱地說:“見鬼,是我錯怪了韓府君。他取得了北海之后,立即就把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給吾來治理,吾居然不領情,真是慚愧啊。”
就在臧洪和田豐飲宴的時候,在州牧府內,陳到正在好奇地問韓湛:“主公,臧洪乃是張超的手下,他原本是奉命到幽州聯絡大司馬劉虞,誰知被主公扣押,想必對主公心生怨恨。您讓他去擔任北海太守,這合適嗎?”
“臧洪善內政,又是忠義之輩。”對于陳到的擔心,韓湛不以為然地說:“本侯任命他被北海太守,就是想人盡其才物盡其用。至于他以后是忠于本侯,還是背叛本侯,都順其自然吧。”
韓湛說完這話,忽然想起了羅布那廝,覺得他不在自己的身邊,感覺有諸多不便。總不能讓陳到這個管理上千人的將軍,給自己當貼身侍衛吧。于是他問陳到:“叔至,羅布回來沒有?”
陳到搖搖頭,說道:“沒有。主公不是說過,在八姑沒有身孕之前,不準他回鄴城,否則打斷他的第三條腿嗎?”
“是嗎?本侯說過這話嗎?”韓湛否認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之后,又接著自言自語地說:“羅布這個白癡,你就不知道把八姑帶回鄴城嗎?這樣既可以留在自己身邊護衛,又能有機會讓八姑有身孕,一舉兩得之事,他居然不懂,真是氣死本侯了。”
韓湛的話剛說完,外面就急匆匆地跑進來一名護衛,情緒激動地稟報說:“啟稟主公,羅侍衛回來了。”
聽說羅布回來了,韓湛頓時喜笑顏開。正準備起身相迎,忽然意識到有點不對勁,自己是主公,為何要出門迎接自己的部下,這成何體統。便重新坐下,板著臉對護衛說:“你出去把羅侍衛叫進來,本侯要見他。”
過了片刻,羅布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跪下向韓湛行禮:“屬下參見主公!多日不見,不知主公可一切安好?”
“真是沒想到,幾日不見,羅布越發會說話了。”韓湛聽到羅布這么說,便調侃地問:“是八姑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