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城門大開,太史慈并沒有急著讓兵士們入城,而是繼續在客棧里飽餐了一頓,臨走時,又扔給老板一塊金餅,把老板樂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當太史慈帶人來到了城門時,守門的郡兵見來了一隊官軍,但身上穿的軍服和自家兵馬有區別,深怕是袁術派來的,連忙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警惕地問:“你們是什么人,到於潛縣做什么?”
太史慈連忙沖對方拱拱手,說道:“某在太史慈,昔日曾在劉刺史的州牧府任職,是專門來拜訪於潛令的。”
守門的郡兵聽說對方以前曾在劉繇的州牧府任職,又是特地來拜訪縣令的,想必不會是敵人,便紛紛收起了刀槍,讓太史慈一行入城。
入城之后,隊率有些擔心地問:“先鋒,你瞧瞧,我們入城時,守城的郡兵對我們就如臨大敵,假如我們在城中招募新兵,恐怕到時會兵戎相見吧。”
太史慈聽后只是淡淡一笑,“如今劉繇和袁術兩人為了爭奪揚州,打得不可開交。導致各地的縣令、太守都是人心惶惶,我們在這種時候到揚州征兵,所遭受的阻力是最小的。只要某說服了於潛令,想必在於潛縣的征兵,又能如同丹陽縣一般,得到縣衙上下的全力支持。”
一行人來到了縣衙門口,見門外圍著不少人。太史慈翻身下馬,拉住一個衙役好奇地問:“為何門口有如此多的閑人啊?”
衙役把太史慈打量了一番后說道:“軍爺有所不知,今日是使君公開審案的日子,城里的百姓都來看熱鬧。”
衙役的話引起了太史慈極大的興趣,他好奇地問:“這位小哥,不知今日審的是什么案子?”
正在忙著維持秩序的衙役,有些不耐煩地說:“此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軍爺若是想知道,進去聽聽就知曉了。”
太史慈和隊率打了個招呼,讓他帶人在外面等著,自己帶著一名伍長和四名兵士擠進了縣衙,去觀看縣令審案。擠進縣衙時,審案已經開始。看著堂前跪著四五個人,堂中坐著一名縣令,正在聆聽原告陳述案情。
太史慈連忙朝左右看了看,見身旁有一位老人,連忙擠過去,沖他拱拱手,客氣地問:“敢問老丈,今日審的是什么案子啊?”
“房產糾紛,”老頭看了一眼太史慈回答說:“原告是林家,他們原來是本城的大戶,20年前,看到流落街頭的唐家母子可憐,便收留了他們,并將一套兩進的小院借給對方居住。
前兩年林家遭了難,家道中落,被迫出賣了房屋和地產。因無處居住,便打算將借給唐家母子住的小院收回。”
伍長聽到這里,忍不住插嘴說:“既然是借給他們的院子,收回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還有什么官司可以打啊?”
老頭看了一眼伍長,接著說道:“小哥有所不知,唐夏氏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當年林家把院子借給她居住,又不時地接濟她,使她母子二人不至于流離失所。八年前,她私下把房屋抵押,交給她兒子唐壘去經商,在短短兩三年時間內賺了個盆滿缽滿。這幾年,他們家在於潛縣內的房產至少有五處。
誰知等到林家去找他們,打算收回自己房產時,唐夏氏卻矢口否認這房產是林家的,甚至還拿出房契,說這小院乃是自家所建,林家是想訛他們。林家的長子幾次上門討要,都吃了閉門羹。前兩日,林家長子再次上門,唐壘居然放狗咬傷了對方。如此一來,林家就把唐家告了,準備通過官府來討要自己的房產。”
“混蛋,簡直是忘恩負義的混蛋。”伍長聽到這里,憤憤不平地罵道:“難道天下就沒有王法了嗎?”
老頭冷笑一聲,說道:“唐家今非昔比,唐壘在外面做了多年的生意,有了不少的靠山。而唐夏氏平日喜歡走東家串西家的,到處對別人說這是她家的房產,林家想訛詐他們等等。由于時間過了二十年,左鄰右舍大多都搬走了,因此林家要找人作證是非常困難的。”
他說到這里,不禁搖搖頭說道:“雖說很多人都知道林家是受害人,但無憑無據的,要想贏這場官司,難,實在太難了。”
“先鋒,”伍長聽老人說完案子的經過之后,小聲地問太史慈:“你說說,這場官司到最后誰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