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蔣已經明確地表示不肯出戰,公孫范無奈之下,只好問自己的兩名心腹:“孫伉、張吉,既然陳將軍不敢出戰,你們二人可敢出城與關羽張飛決一死戰?”
孫伉、張吉兩人都沒有什么真本事,不過是見風使舵之輩,此刻聽到公孫范打算命自己出城迎戰,連忙擺著手說:“公孫將軍,不可不可。我軍昨日打敗,士氣低落,此刻正應該堅守不出,哪里能出城迎敵呢。”
見陳蔣、羽則不愿意出戰,而自己的心腹孫伉、張濟二人又不敢出戰,公孫范只能長嘆一聲,起身走回了后堂。見公孫范已經離開,孫伉便越俎代庖地宣布說:“諸位,這里沒什么事情了,都回去吧。冀州軍可能這兩日就要開始攻打黃縣,大家回去后,要督促部下加強防御,千萬不可讓冀州軍沖入城內。”
羽則跟著陳蔣走出太守府時,朝地上呸了一口,不屑地說:“孫伉算什么東西,還敢代替公孫范發號施令,吾早晚會宰了他……”
“慎言、慎言。”雖說刺客已經離開了太守府,但陳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擔心附近會隱藏有公孫范的探子,一旦聽到羽則的牢騷話,沒準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便連忙制止了他:“小心隔墻有耳,有什么話,到我的府中再說。”
兩人來到了陳蔣的府邸之后,陳蔣責備羽則:“羽則賢弟,你我都是戴罪之身,有些話怎么能在街上隨便說呢?你難道就不擔心公孫范又找個借口,再次罷黜了你我的兵權,再把我們關進大牢嗎?某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聲,這次若是你我再次入獄,再想出來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陳兄,公孫范命你守城南,命吾守城西。”羽則等陳蔣說完后,望著他問道:“若是關羽張飛二人全力攻城的話,你覺得我們能守住嗎?”
“城南和城西兩處的城墻,某都去看過了。”陳蔣搖著頭說:“根本沒有多少的滾木礌石,若是關羽張飛二人率兵猛攻的話,我們是根本守不住的。”
雖說羽則的心里早就有守不住的準備,但是聽到陳蔣這么說,他的心不禁猛地往下一沉:“陳兄,那我們該怎么辦?”
“立即組織人手,往城上運送滾木礌石和灰瓶子。”陳蔣有些無奈地說:“假如在我們準備足夠的守城器材之前,關羽張飛二人就發起猛攻,我們就只能用兵士的性命,卻擋住他們的進攻了。”
“要守城,除了滾木礌石外,弓箭也是必不可少的。”羽則憤憤不平地說:“府庫里有那么多的弓箭,但公孫范寧可堆在倉庫里被蟲啃鼠咬,也不能讓我們取用。他這不是打算借關羽張飛之手,來鏟除異己嗎?”
“羽則賢弟,你多慮了。”對于羽則的這種擔心,陳蔣向他解釋說道:“如今城中的守軍半數都在你我二人的手里,公孫范如今雖然不敢明著得罪我們,但在后勤補給上,給我們使一點小動作,還是完全有可能的。既然你說要守城,弓箭是必不可少的,那某明日就去見公孫范,請他撥給你我一批軍械,這些我們才有把握抗住關張二人的強攻。”
“陳兄,吾有一個想法。”羽則等陳蔣說完后,有些遲疑地說:“不知當講不當講?”
“羽則賢弟,你我的交情不錯,你有什么話,就盡管直說吧。”陳蔣用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說道:“你所說出的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會有他人知道。”
聽到陳蔣如此表態,羽則知道對方不會去告密,便壯著膽子說:“既然公孫范對我們不仁,我們也可以對他不義。吾打算在關羽張飛攻城之時,命令兵士棄城而走……”
“糊涂,糊涂啊。”陳蔣原以為羽則會說出什么有建設性的意見,誰知卻說出這么個釜底抽薪的餿主意,他立即批評對方說:“你這么做,雖然可以出心中的一番惡氣,但這樣做,卻會讓主公的基業毀于一旦。就算你我能僥幸脫險,重新逃回幽州,但我們哪里還有臉面去見主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