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出于這樣的考慮,紀靈改變了主意,決定見好就收,不再和曹豹這樣的貨色一般見識,帶著人馬繼續趕自己的路,爭取早日到達利城。他連忙把兵刃橫放在馬鞍上,朝糜芳抱拳施禮:“小將軍,我們后會有期!”說完,撥轉馬頭就朝來的道路而去。
看到紀靈策馬離開,糜芳不禁暗松了一口氣,雖說兩人不曾交手,但紀靈是身經百戰的武將,天生帶有一股煞氣,讓糜芳感到心里一陣陣發慌。他甚至在想,假如雙方真的動手,沒準自己在對方面前走不了三個回合,就被會斬于馬下,如今紀靈欣然離去,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見紀靈走遠后,曹豹策馬來到了糜芳的身邊,一臉不悅地問:“子方,你為何要放走紀靈,某非怕了他不成?要知道,你我聯手足以取他的狗命。”
聽到曹豹這么說,糜芳真是哭笑不得,心說別看自己兵馬人數眾多,但要想留下紀靈,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雖說心中對曹豹充滿了怨恨,但考慮到對方乃是州牧陶謙手下的紅人,只能陪著笑臉說:“曹將軍,此人乃是袁揚州手下的大將,武藝可能不在你我之下,若是我們不能迅速地拿下他,等他的兵馬一到,到時就會有一場混戰。你也知道,徐州兵馬疏于戰陣,恐不是他們的對手……”
“行了,別說了。”曹豹也就是隨便說說,真的讓他再去和紀靈較量,估計他也沒有這個膽量,此刻不過是見紀靈離開了,才硬著頭皮說幾句狠話。聽到糜芳這么說,深怕對方邀自己一起去追殺紀靈,便擺了擺手說:“窮寇莫追,既然他已經逃之夭夭,我們就回城去吧。”
“呸,臭不要臉的。”糜芳在心里狠狠地唾棄了曹豹一番,但表面上還是笑容滿面地說:“曹將軍說得對,紀靈見我軍勢大,知道不敵,只能乖乖退走。我們現在就收兵回城吧。”
再說紀靈走了不到兩里,迎面就碰上了自己的兵馬。軍司馬見紀靈回來,連忙策馬上前,向他匯報說:“啟稟將軍,共斬殺徐州兵三百七十二人,俘一百零八人,還有熟人利用地形而逃脫。”
聽完軍司馬的匯報,紀靈點了點頭,隨后吩咐道:“把那些俘獲的徐州兵都放掉。”
“什么,把降兵都放掉?!”軍司馬聽紀靈這么說,臉上不禁露出了驚詫的表情:“將軍,這是為何啊?”
“主公是命我等到利城給呂布傳將令的,不能在此地耽誤太長的時間。”紀靈難得耐心地向自己的部下講解說:“剛剛那一戰,是曹豹挑釁而引起的,假如我們因此把這支徐州軍殺光了,勢必與陶謙結仇……”
“將軍!”軍司馬聽到這里,忍不住插嘴說:“徐州軍懦弱無能,就算和他們結仇又如何?莫非,他們還敢來尋我們的晦氣不成?”
“沒錯,徐州兵馬的確不足為慮,但你不要忘記了,我們此刻就在徐州境內,若是激怒了陶謙,他命令各地兵馬來圍剿我們,我們還是難以應付的。”紀靈沖軍司馬揮了揮手,吩咐道:“把人都放了吧,如此一來,等我們從利城返回時,才不會遭到徐州兵馬的攔截。”
見紀靈已經下定了決心,軍司馬便沒有再勸,而是策馬回到隊伍前,大聲地喊道:“把那些徐州降兵都放掉,我們繼續向北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