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湛起身正要告辭時,忽然想起在朝廷上驟然提起此事,肯定會引得朝臣們群情洶洶,必須找一個人來幫自己分擔壓力。便停下腳步,對漢獻帝說道:“陛下,臣剛剛進宮之前,曾經遇到了楊太尉。”
“遇到了楊太尉?!”漢獻帝聽韓湛這么一說,不禁揚了揚眉頭,不禁地問:“安陽侯與楊太尉都聊了些什么?”
“要沒有聊什么。”韓湛搖著頭說:“楊太尉向微臣問起了刺客行刺一事,似乎有為楊琦求情之意。不過微臣還沒有來得及和他細聊,陛下派來的小黃門就來了。”
“安陽侯,”漢獻帝試探地問韓湛:“你看是否需要把楊太尉招來,把此事告之?”
“如此甚好。”韓湛順著漢獻帝的意思說道:“只要楊太尉同意我們把這些朝臣派往青州任職,那么以他的威望,朝中文武百官肯定不會有什么異議。”
漢獻帝等韓湛一說完,立即吩咐站在旁邊的小黃門:“速速去把楊太尉請來!”
小黃門離開后不久,便帶著楊彪返回。楊彪看了一樣跪坐在漢獻帝下首的韓湛,便快步來到漢獻帝的面前行大禮:“臣楊彪參見陛下!”
“楊太尉免禮!”漢獻帝連忙伸手虛扶了一把,客氣地說:“請在一旁入座。”
等楊彪入座之后,漢獻帝望著他問道:“太尉,令兄侍郎楊琦派人行刺安陽侯,以及勾結外臣試圖襲擊班師大軍一事,你可知曉。”
楊彪被小黃門帶到后殿之前,就猜到了漢獻帝臨時召見自己,肯定是與這些事情有關。但真的聽到漢獻帝問起,還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起身向漢獻帝請罪:“陛下,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漢獻帝目光望著坐在下首的韓湛,嘴里說道:“楊太尉,令兄所犯之罪,就算夷滅三族也不為過。你說說,朕該如何處置他?”
關心則亂,楊彪想到自己的從兄居然犯下了如此大罪,不由得心亂如麻,哪里還能想得出什么對策,只能沖著漢獻帝一個勁地磕頭,嘴里不停地說道:“請陛下開恩,請陛下開恩。”
見到楊彪如此可憐,漢獻帝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早知如此,何必自尋煩惱啊。”在停頓了片刻,他對楊彪說,“楊太尉,只要安陽侯不追究此事,那么朕就可以大事化小,對令兄從輕處置!”
聽了漢獻帝的話,楊彪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連忙起身來到韓湛的面前跪下,準備向他磕頭求情。韓湛怎么可能讓楊彪這樣的老臣向自己行如此大禮,連忙起身閃過一旁,嘴里說道:“楊太尉,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請起!”
“安陽侯!”楊彪跪在地上,仰頭望著韓湛,滿腔悲憤地說:“舍兄定是受奸人蠱惑,才會做出如此膽大妄為之事,還請安陽侯看在老夫的薄面,給他一條生路吧。”
韓湛上前扶住了楊彪的手臂,對他說道:“太尉快快請起,本侯可以不再追究此事,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還是要給令兄一些教訓才行。”
得知韓湛愿意放過楊琦,楊彪連忙站起身,關切地問:“不知安陽侯打算如何處置舍兄?”
“就算本侯寬宏大量,不愿意追究此事,但冀州的文武卻絕對不會放過令兄。”韓湛見楊彪此刻心亂如麻,沒了主見,連忙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讓朝廷派令兄到其它地方為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