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好脾氣的蕭貴哥,突然變得怒不可遏,她揚起手來就向蕭昂沖來,似乎是想要打蕭昂。
一見蕭貴哥的架勢,蔡仍就都知道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因此,在蔡仍的眼神的示意下,沒有人去攔阻止蕭貴哥向蕭昂沖來。
不過就在蕭貴哥要打到蕭昂的時候,蔡仍突然伸出手,一把將蕭貴哥抱入懷中。
遭此大變,蕭貴哥哪里還會再去打蕭昂,她驚慌失措的質問蔡仍道:“你要干什么?”
讓蕭貴哥沒想到的是,蔡仍只是將她抱到一旁,然后就將她放了下來,說道:“蕭昂現在是我的部從,還立有大功,我豈能讓你打他?”
蕭貴哥這才意識到,她現在已經不是大遼元妃了,而是階下之囚。
蕭貴哥恨恨的看著蕭昂,不言也不語。
起初,蕭昂還有點不敢直視蕭貴哥,可很快蕭昂就想到:“大遼到了今天這般田地,又不是我們父子三人造成的,而是耶律延禧那個扶不起來的昏君造成的,我們父子那么盡心盡力的輔佐于他,可他還是將遼國搞成這個樣子,恁什么讓我們父子三人背這個黑禍?”
再加上又有蔡仍為蕭昂撐腰。
蕭昂直視蕭貴哥,道:“咱們大遼已經完了,從陛下選擇不抵抗的那一刻,大遼就已經完了……非是我們父子不盡心輔佐陛下,而是陛下實在是扶不起……”
蕭貴哥咬牙切齒道:“治理天下乃是宰執的責任,如今你竟然為給你父子脫罪將責任全都推諉給陛下,奸佞!小人!陛下一路西狩,哪次不是受你父唆使?”
蕭昂理直氣壯道:“若非陛下有此意,我父能如此勸他?他若無此意,又如何會聽我父之言?我父只不過是將他想聽之言說出來迎合他之意罷了!”
蕭貴哥氣極反笑道:“身為宰執,連堅持己見都不敢,不是誤國,是什么?”
蕭昂悠悠地說道:“堅持己見的宰執早就被陛下全都踢走了,陛下能得皇位,甚至能茍活性命,皆因蕭兀納,可就因為蕭兀納屢屢上諫,觸怒了陛下,陛下明升暗降將他踢去了遼興軍擔任節度使,我父若不順著陛下的意,下場可能還不如蕭兀納,畢竟,我父可沒有蕭兀納那救過陛下之命的大功。”
蕭昂悠悠地又道:“大悲奴、察剌、吳庸、馬人望、柴誼,哪個不是盡心盡力為大遼謀劃,可陛下覺得他們老了,就將他們全都打發了,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蕭昂一拜在地,說道:“小姑,非是我們父子不想勸陛下抵抗,而是陛下自己不愿意抵抗,遠了不說,就說剛剛,剛剛陛下如果親自指揮軍隊抵抗,那兩萬多大軍能一擊即潰,還有剛剛陛下明明看到你們,卻率先跑了,這些難道也是受我們父子三人唆使?”
“你!”
蕭貴哥既氣結,又無言以對!
耶律延禧真是太讓人失望透頂了,他不率軍抵抗也就罷了,他有侍衛,又有兩千寶馬,只要派侍衛稍稍抵擋一下,她們又何至于被捉?再退一步說,他哪怕回頭看她們一眼,也好啊!
沉默了一會,蕭貴哥看著蕭昂,說道:“你說再多,你們父子也逃不了奸佞之名。”
蕭昂也心知,他們父子確實已經被釘在了奸臣的柱子上永遠也下不來了,尤其他和他弟弟蕭昱還給蔡仍當了帶路黨,更是永遠都不可能回頭了。
所以,蕭昂把心一橫,道:“識時務者為俊杰,況且侯爺可不是陛下那個昏君,他是當世第一豪杰,良禽擇木而棲,我們父子投靠侯爺這個當世第一豪杰,何錯之有?”
見蕭昂連最后一點臉都不要了,蕭貴哥將頭扭到一旁,不想跟這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再多說一個字!
蕭昂已經想明白了,他如今算是一丁點退路都沒有了,所以,他一咬牙,沖蔡仍一拜在地,道:“遼國已經亡定了,就算不亡,我父子三人也不再是遼臣了,求侯爺收留我們父子三人,我們父子三人必定盡心竭力為侯爺做事!”
蕭貴哥本不想再說話的,可她實在是不想蕭昂這樣的小人再得志,遂道:“這位將軍,你可要想好了,他們父子可是亡遼的罪魁禍首,你若用他們父子,必定會被他們父子所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