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嗣一聽,就道:“高大使這不是在說笑嘛,憑什么我金吾軍的戰利品要給你們金人?”
高慶裔道:“當初,咱們約定的是,遼舊主被我大金捉到,才與你們大宋交割其余西京、歸化、奉圣等州,而不是你們大宋捉到遼舊主就與你們大宋交割其余西京、歸化、奉圣等州。”
這是抵賴不了的,合約上的確寫的是大金捉到遼舊主,再與大宋交割其余西京、歸化、奉圣等州。
但趙良嗣也有他自己的理,他道:“當初,咱們兩國約定的是,你們金軍不得過松亭關、古北關和榆關之南,如今你們金軍已經入關來到了長城下。”
高慶裔針鋒相對道:“咱們兩國還約定,你們宋軍不得過長城,你們不也是去鴛鴦濼將遼主捉了嗎?”
趙良嗣道:“那總不能我們大宋探得遼主就在不遠處的鴛鴦濼盤踞,而不去捉吧?”
高慶裔道:“我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入關來捉遼舊主。”
高慶裔又道:“既然我們雙方都越界了,那么此事就暫且擱置,等以后再議,現在你們只要將遼舊主和所有舊遼皇族以及舊遼的東西給我們,我們立即撤出古北以外,絕不再越界。”
趙良嗣搖搖頭,道:“既然咱們之前所定盟約有很多未盡事宜,那么現在就應該保持現狀,等待兩國新的盟約定好,再進行交割。”
陳康伯也道:“你們趕緊回國,然后再派使臣去我們大宋的國都,與我們大宋再重新制定盟約,如果新的盟約規定我們將遼舊、舊遼皇族以及舊遼的東西給你們大金,我們一定會將遼舊主和所有舊遼皇族以及舊遼的東西給你們大金的。”
高慶裔心道:“你們騙鬼呢吧,別說到時候你們家的皇帝不一定會答應這些事,就是他答應了,他們這些前線的人也早就將遼國皇族的女人和金銀寶物分光了,到那時,你們嘴一歪,說沒搶著,我們又能奈你們何?”
高慶裔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貪圖舊遼的女人和金銀寶物,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這已經是赤果果的威脅了,陳康伯面色一沉,道:“大使何意?難道是在威脅我們大宋嗎?”
高慶裔看向陳康伯道:“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高慶裔又道:“自從我女真起兵伐遼以來,未有一敗,因此,軍中難免有一些驕兵悍將,他們是不可能接受你們將遼舊主和所有舊遼皇族以及舊遼的東西帶走的,如果你們真敢如此,咱們之間必有一戰!”
趙良嗣想勸高慶裔不要太沖動,萬事好商量。
可還沒等趙良嗣開口,里間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咳聲。
趙良嗣一聽,立即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改為道:“這樣,大使請先休息一會,我們再商量商量。”
高慶裔看了屏風一眼,然后說道:“我們狼主的耐心有限,希望你們能盡快給我一個明智的答復。”
高慶裔走后,蔡仍、吳用、陳箍桶、呂將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趙良嗣上前,剛想問蔡仍有什么指示,蔡仍就扭頭對呂將吩咐道:“去通知韓世忠,準備跟金人決戰。”
蔡仍此言一出,趙良嗣就是一驚,他連忙說道:“開戰?侯爺,三思啊!”
蔡仍沖呂將揮揮手,示意呂將快去,然后才對趙良嗣等人說道:“我是不想打這一仗的,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此戰是不打也得打了,而且,咱們不打,金人也一定會打。”
趙良嗣還是有些猶豫道:“好好跟金人說說,是不是……就能避免這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