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師道回到樞密院,寫了一份謝表:
臣總戎失律,誤國宜誅。厚恩寬垂盡之年,薄責屈黜幽之典。屬興六月之師,仰奉萬全之算,眾謂燕然之可勒,共知頡利之就擒。而臣智昧乖時,才非應變,筋力疲于衰殘之后,聰明秏于昏瞀之余,頓成不武之資,乃有罔功之責,何止敗乎國事,蓋有玷于祖風。深念平生,大負今日!臣拊赤心而自誓,擢白發以數愆。煙閣圖形既已乖于素望,灞陵射獵將遂畢于余生……
爾后,種師道默然離開東京,然后來到了陜西終南山下,隱居在豹林谷中,過起了平靜的生活,他以為他此生將會在這里終老。
然而,世事總是那么難料……
……
種師道走了。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種師道不能說沒錯,但主要責任卻不在種師道,他只不過是在替童貫等人背鍋,是在給童貫等人當替罪羊。
這天晚上,行軍參謀劉韐酒后失言,他對種師道的一個名叫康隨的屬官說:“種老將軍,乃關陜明賢之后,從軍幾十年來,提兵所向,何戰不克?何城不下?今日白溝蒙羞,可惜,可嘆!”
康隨說:“這次出兵北伐,謀劃之時,不讓種將軍參加,起兵之時,忽然下令委任種將軍為都統制,而且,兵權又受制,不能獨立指揮,這才遭此敗績,這能讓他一人擔責嗎?倘若童宣撫能像冠軍侯相信手下將領一樣相信種將軍,咱們能有此一敗?”
“……”
“……”
不想,劉韐和康隨的這場談話竟被人偷聽到,然后悄悄的報告給了童貫。
從此,童貫不再信任劉韐,逐漸冷淡疏遠劉韐,并打算尋機將劉韐調離宣撫司。
不過——
就在童貫準備將劉韐下放的時候,童貫突然收到了趙佶的一封密信。
在這封密信上,趙佶親筆所寫:如有機會,可挾蔡仍入京,亦可直接誅殺。
得了趙佶的密令之后,童貫在想,怎么才能將武藝高強又有重兵保護的蔡仍捉住或者誅殺?
突然!
童貫想起,劉韐的兒子劉子羽在蔡仍手下任職,而且好像還頗為受蔡仍重用。
這讓童貫心生一計。
隨后,童貫便將劉韐找來,對劉韐如此這般交代了一番。
不久,劉韐便帶著數十死士前往云地去投他的兒子劉子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