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見這些奴婢的心聲之后,蔡仍突然停下了腳步。
這片土地上的人本就是遇強即軟遇軟即強的揍性,且極容易膨脹,尤其原來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了一兩百年的權貴任他們燒殺淫掠了之后,更是將他們這民族揍性無限放大,以至于他們都開始認為自己是戰神附體,只要沖出去就能推翻王氏家族等豪門的統治,然后翻身奴婢把歌唱,再然后將那些權貴加于他們身上的苦難千百倍的還回去。
蔡仍沖一旁的呼延通招招手。
呼延通見狀,趕緊上前,道:“主上,不知您有何吩咐?”
蔡仍微微一皺眉!
其實——
蔡仍并不喜歡“主上”這個稱呼,尤其不喜歡金吾軍的將士這么稱呼自己,因為這有些奴性的意思在其中。
可蔡仍現在畢竟還未登基,又需要一個與自己臣子區分開的敬稱,所以他才沒有糾正自己臣子這么稱呼自己。
蔡仍心想:“在高麗站穩了腳跟之后,得登基了,就算不當皇帝,一個王總是要當的。”
壓下這樣的想法之后,蔡仍對呼延通道:“你去前面觀察一下,將那些說話的高麗奴婢全都記下來,然后將那些說話的高麗奴婢和那些沒有說話的高麗奴婢分開。”
呼延通應道:“諾!”,然后就帶人去前面了。
蔡仍隨后轉身又離開了:“這個惡人,我不能當,我是偉大領袖,我是這個國家的希望,我不是惡人。”
不久之后,吳用來到了被分出來的那些之前一直在嚷嚷的奴婢面前。
一見吳用的樣子、氣度,高麗奴婢就知道,吳用是一個大人物。
他們中的一人喊道:“大人,吾等只是響應主上的號召,并非濫殺無辜,還請大人明察秋毫,稟明主上。”
吳用看了那人一眼,見他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想了想,吳用沖那少年道:“你來我這里。”
那少年,聽言,就是一喜,然后小跑到吳用面前,之后恭恭敬敬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吳用道:“我且問你,你說你們并非濫殺無辜,可你們滅人滿門、奸淫擄掠,更有甚者,還欺辱非是貴族的良人,這是我家主上教的嗎?”
不等那少年答話,吳用就道:“我家主上所倡導的從來就不是讓你們這些曾經受壓迫的人翻身變成主宰別人身家性命的主人,而是公平,大家同樣生活在一片共同的天地之中,為什么要有主仆之分,都是良人,不好嗎?”
那少年有幾分辯才,他道:“首先,我不代表那些奸淫擄掠之人,他們都該殺,主上也已經派人將他們就地正法了。我只代表跟我一樣找貴族老爺報仇的人,那些貴族老爺,仗著生在富貴人家,生生世世欺壓我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根本不將我們當人,我們難道不該殺他們報仇嗎?”
那少年的話,得到了一眾高麗奴婢的附和,那些被分出來的,也就是之前大聲跟金吾軍將士理論的高麗奴婢,紛紛出聲支持那少年。
吳用看了那少年一眼,又看了那些群情激動的高麗奴婢一眼,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們所做的這一切,請示主上了嗎?還有,你們就敢保證,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嗎?你們難道以為,就憑被高麗貴族欺壓了二百多年的你們自己,就能改變你們被欺壓的情況嗎?”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