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資謙這么一說,王楷也變得有信心了,他道:“如此,除必要的守衛京師的人馬,京軍和州縣軍皆可出動。”
李資謙道:“陛下圣明。”
頓了頓,李資謙又道:“至于統兵大將嘛,臣保舉樞密……”
韓安仁卻搶話道:“臣保舉我高麗宿將吳延寵為帥!”
李資謙看著韓安仁道:“那罪人如何能擔此重任,況且他已年近六十,如何能再騎馬拿刀?”
韓安仁毫不退讓道:“大家都清楚,那一戰非他之過,他只不過是救援心切,又趕上前線吃了敗仗,才被敵將鉆了空子,細細說來,熟是熟非,還真說不清楚。”
韓安仁又道:“太師,此乃決定國運的國戰,關乎我高麗的國體和利益,你捫心自問,且不說老將軍曾輔佐尹元帥畫定地界筑九城,只說除了老將軍以外,我高麗還有誰曾統領過數萬軍馬,你那胞弟能勝任這一重任么?”
十幾年前的曷懶甸之戰,吳延寵是尹瓘的副元帥。
雖然名為副元帥,但實際情況卻是那一戰的很多重要戰役都是在吳延寵帶領之下打的。
只不過,跟大宋一樣,高麗也是重文輕武。
其重文輕武達到了何種程度?
武臣在品級和待遇上遠遠低于文臣就不說了。
雖然田柴科規定軍人可以分得軍人田,但是實際上很少進行這種土地分配。即使已經分得的土地,有時候又被收回去,作為科田(給文人的田)重新分配。
軍戶戰時要出征,平時還要服勞役,地位比負擔賤役者好不了多少。
有的為躲避軍役而不得不逃亡,離鄉背井,淪為佃戶或者奴婢。
其實,歷史上,在這個時期之后,高麗尊文輕武更為嚴重,金富軾的兒子金敦中用蠟燭燎著了一個叫鄭仲夫的武臣的胡子,韓安仁的侄子韓賴居然敢打大將軍李紹膺的耳光。
后來,高麗的文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激起了高麗武臣的叛亂。
當時,鄭仲夫、李義方和李高等人護送高麗毅宗巡游開城郊外的普賢院,乘機煽動嘩變,號召處死所有穿文官袍的人。
不久,金敦中和韓賴等許多文臣被殺。
后來,武臣們還廢黜了高麗毅宗,立其弟高麗明宗繼位。
三年后,金甫當擁護高麗毅宗復辟失敗,臨死前供說所有文臣都參與了預謀,于是又導致大量幸免于難的文臣被殺。
那段時間絕對是高麗文臣們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