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只能吃一頓,而且每頓只有半個發霉的粗麥面包和小半杯清水。
他必須學會被捆著吃喝,要是弄灑了水或是弄臟了面包,沒人會為他補充更多飲食。
而且那些守衛還會時不時進來對他進行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凌辱,他們會用各種武器打他,割傷他,但每次他受的傷都不重,只能讓他感到非常的疼痛。
這樣非人的生活在加上被女兒死亡所刺激,讓杰弗遜很快就想到了自盡。
他因為手腳都被綁著所以沒有別的辦法,唯一的自殺方式只能是咬斷自己的舌頭。
然而還沒等他真正這樣做,一隊黑衣守衛就突然沖了進來,并且用一塊破布把他的嘴給堵上了。
就像這群人提前知道了他想自殺一樣。
在那之后,杰弗遜數次想要自殺,但每次那些黑衣守衛都能未卜先知,在他實施行動之前沖進來堵上他的嘴,阻止他的自殺行動。
而且他每次自殺企圖被挫敗后,都會有黑衣守衛沖進來,給他一頓生不如死的毒打。
幾次嘗試咬舌失敗后,杰弗遜還嘗試過絕食自殺。
但那種方式是在太過痛苦,而且每當他絕食快要成功時,那些黑衣守衛就會沖進來,強行給他灌下水和流質的食物為他續命。
杰弗遜不知道這些家伙一定要讓自己活著是為什么,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每次都能提前知道自己的自殺企圖的。
他只知道,自己恐怕將很難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了——無論用哪種方式......
于是,在一天天如同地獄般的折磨虐待中,他慢慢變得麻木了,也習慣了那種痛苦和折磨。
而正當他都快要完全習慣這種生活時,有一天,他突然被從牢籠里帶了出來,并且和一群同樣被捆著的人一起被一群黑衣守衛押向了營地深處。
而直到這時他才看清了這座營地的樣子。
這是一處貌似建立在某個矮山山頂的營地,營地的面積很大而且分為內外兩層。
內層被一大圈木頭柵欄包圍著,柵欄的縫隙處還被泥土填塞,完全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外層卻擺滿了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牢籠。
這些牢籠里有很多都關著和他一樣的囚徒,大多數囚徒也都像那時的他一樣,眼神麻木,滿臉絕望。
這些囚徒有男有女,但都統一穿著和他一樣的骯臟粗麻布破袍子。
這里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惡心的臭味,杰弗遜無法準確描述那種味道,他形容那就像是“從戈提什最深處傳來的惡臭”。
整個營地只有一條下山的道路,其他方向都是十分陡峭的懸崖。
在觀察到這些有限的情報之后,杰弗遜和另外十幾名囚徒便被帶進了營地的內層,而從這里開始,杰弗遜的記憶就突然變得十分破碎和模糊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只記得他們似乎見到了非常匪夷所思的一幕,然后所有人就都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但至于他們到底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卻根本無法完整描述,就好像是有人把他那段記憶從腦海里抽了出來一樣。
在那之后,杰弗遜唯一完整的記憶,就是當詹妮弗拿出皮包的那一刻了。
據他說,當他看到那個皮包時,他的意識中就好像突然迸出了一道光,仿佛是她女兒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呼喚他一般。
而霍普后來拿出的車輪,就徹底幫助他撕開了囚禁他真實意識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