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拿起地上的水葫蘆,當酒一樣猛灌了一口,讓水沖掉自己的眼淚,用殘破的衣衫抹了抹臉頰,強笑道:“大郎,走,幫二爺一起把山子抬回家。”
“大山?”青年失神的眼睛恢復清明,大山是二爺的小兒子,也是二爺家最后的血脈,可是沒想到也死了:“二爺,你說二郎真的還活著嗎?”
二爺回頭看了眼排成一排的尸體,一共九具,此時都被村民們用草席蓋著。聽到青年的問題,二爺苦楚的搖了搖頭:“二爺不知道,不過云飛是個好樣的,他一定會活下來的。”
青年知道二爺是在安慰自己,但心里卻有聲音在告訴自己,‘二郎沒有死,二郎還活著······’
遠處,一個村民朝他們喊道:“二爺,大郎,咱們該回去了,要不然天黑了,山路難走。”
二爺艱難的點了點頭,拉著青年走了過去。
九具尸體都被人用草席蓋著,尸體躺在臨時組裝的擔架上,這擔架就是兩根木頭中間用藤蔓纏著,雖然簡單但卻實用。
青年和二爺一人一頭,抬起尸體就要走。
這時,旁邊有人突然喊道:“你們看,那是什么?”
“莫不是山火?”
“沒準,不過前幾天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這深山里又沒人生火,怎么會無緣無故燒起來呢?”
村民們朝北望去,雖然距離很遠,但是那座小山頭在低洼的密林里本就有點鶴立雞群,此時山頂還有一股濃煙滾滾而上,因為沒風,還真有點大漠孤煙直的感覺,特別明顯。
二爺眉心微蹙:“莫不是突厥蠻子在挖寶物?”
“挖寶物?二爺是說那些突厥人在盜墓?”青年一臉憤恨的說道。
“很有可能啊,也不知道是哪個貴族的大墓,埋得這么偏僻都被人發現了。”
村民們看著那一縷濃煙議論紛紛,盜墓這種事情在關中再熟悉不過了,遠的不說,三國時期的曹孟德不就組織了專門的盜墓組織,叫什么摸金校尉嘛。
青年懵懵懂懂的看著孤煙,突然眉心一挑,心中有種強烈的預感,自己必須去那座山頭看看。
“二爺,讓大寶幫個忙,我想去那里看看。”青年將擔架讓給旁邊一個空手的村民,那村民年歲不大,對青年貌似很遵從,接手后只是疑惑的看向他。
二爺焦急的回頭呵斥道:“你不要命了?那可是突厥人,發死人財這種斷子絕孫的事情,也只是他們才干得出來,你雖然能打,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別二郎不在了,你家再少了你這根獨苗,你讓我回去怎么跟你娘交代?”
青年聞言一怔,可是本心的直覺告訴他,如果不去,自己可能會錯過什么。
“對不起二爺,我一定要去看看,我娘那里······麻煩二爺照顧一二,我一定會在明天黎明之前趕回家的。”說完,青年直接越眾而出,發足朝那處山頭狂奔。
眾村民面面相覷,二爺無奈的嘆了口氣:“是福不是禍,希望老席家不要如我這般就此絕后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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