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勣見程咬金模樣真實,吃癟的模樣倒真的不是裝出來的,更何況他也沒必要在自己和秦瓊面前裝樣子,捋了捋胡子,奇怪道:“你說你不知道這話本的事情,可是我府上管事去問過了,這《知音》與你家琪兒有牽絆,難道她一個小丫頭還有這等能耐?”
“屁,我家那個傻丫頭,就知道吃,她要是能造紙,勞資還要辛辛苦苦籌錢去川蜀開采硝石?”
程咬金沒好氣的啐了一口徐世勣,惹得老伙計急忙躲開,這家伙是真的啐了一口濃痰過去。
秦瓊見這家伙又開始犯渾,急忙揮手阻止,道:“若是一人說也就罷了,如今整個長安都在傳,說你程咬金走了狗屎運,不知從哪里整了一份造紙的秘方,許多以前搖擺不定的門閥都漸漸開始動搖了,我還想著這是我們與世家分庭抗禮的機會,看來是我多慮了。”
“那倒也不一定。”徐世勣嫌惡的白了一眼程咬金,躲過那口濃痰,重新落座,道:“這紙畢竟是真實存在的,如果找到造紙的人,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
“你看著我干嘛?都說了,勞資沒有那勞什子造紙的方子。”程咬金瞪著銅鈴大眼,氣還沒消。
“嘿,你個混不吝,我又沒說是你,我說的是我那乖侄女,關你這個老小子屁事。”
徐世勣見程咬金又耍沖,這脾氣也上來了,兩人這種冤家屬性由來已久,倒也不是真掐。
秦瓊聞言點了點頭,朝程咬金說道:“懋功所言,也是我想說的,這紙或許真的跟琪兒有關,你這個當爹的,就真的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嗎?”
程咬金點了點頭,委屈道:“我才從烏城回來幾天,府上一大堆破事等著我處理,我哪里知道這什么紙不紙的,再說了,那丫頭只跟她娘親,見了我跟見了鬼一樣。”
秦瓊和徐世勣相視一笑,后者道:“你還好意思說,這丫頭本來就是隨他娘一起來的,跟你不親還不是因為你長得丑,不會體貼人。”
程咬金原配孫氏過世后,繼室取的是齊州別架崔信之長女,乃是正統的清河崔氏出身,不過這崔氏乃是遺婦,就是二婚,還帶了一個女兒嫁過來,就是程鈺琪。
“就你面善,切。”程咬金啐了一聲,隨即沉默下來,想著是不是先回家把程鈺琪叫來問問,若是真的有造紙的方子,那真的是天助他們這一伙新興貴族,以后那些世家也就不敢這么囂張了,沒準李世民一高興,還能給自己一個異性王當當。
“咳咳咳。”程咬金知道是自己想得太美,克制住不切實際的幻想,抬頭道:“要不我先回家問問,若是真有其事,我們也好早做打算?”
“這是當然。”秦瓊和徐世勣都沒有意見,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推翻世家壟斷人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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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走出秦府的檔口,下溝村這邊卻發生了一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半個時辰前。
席云飛如往常一樣,吃完早飯便到面點坊去監工,畢竟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穿越者,席云飛對衛生條件和食材把控很用心,生怕有人吃了自己家的產品而壞了肚子。
成立面點坊的契機很讓人無奈,自從崔班頭吃過饅頭、花卷后,日常的訂單里便又加了這兩樣,只賣面點,日營業額達到兩萬文錢,席云飛算過,一天的純利潤能達到一萬兩千文,一個月就是三百六十貫銅錢,很是暴利。
所以干脆把面點坊開起來,食堂還是專心做飯的好,省得丑娘一個頭兩個大,至于人員安排,席云飛讓丑娘自己去物色,看是負責面點坊,還是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