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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爐坊,其實就是王大錘當初為了掩人耳目收購的鐵匠坊。
雖然是在外城,但因為是大唐人的產業,所以當初柴紹的人劫掠的時候,卻也僥幸逃過一劫。
“郎君,您可算是來了,快快快,幫老夫訓訓這不講理的臭小子。”
席云飛剛進煤爐坊,就看到裴明禮正與負責煤爐坊的老管事爭吵著什么。
老管事興許是說不過裴明禮,眼看席云飛過來,急忙就來拉席云飛評評理。
“怎么回事兒?”席云飛朝一臉無奈的裴明禮看去。
裴明禮看了一眼老管事,從懷里掏出一疊訂單,道:“都在催貨,我也是逼不得已才來催促煤爐坊的,之前答應給何員外的五百座煤爐都還沒湊齊,更不要說還有這么多訂單。”
席云飛看了一眼裴明禮手中的訂單,點了點頭,朝老管事說道:“人無信不立,既然我們已經跟對方簽訂了契約,那肯定就要按照契約如期交付貨物,可是煤爐坊人手不夠,若是如此,我讓老張再尋五百人過來。”
老管事本是這朔方東城一個燒陶制磚的好手,能被席云飛看重,讓他負責這座煤爐坊,也算他三生有幸,何況席云飛給的條件不差,老管事做事兒也是盡心盡力。
聽到席云飛一番話,老管事慚愧搖頭,解釋道:“非是人手不夠啊,小郎君可能不知道,用來填充隔熱層的石灰不多了,這幾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原本一石五文不到的石灰,硬是被人炒到了一石八文錢,我估計著價格可能還會上漲,所以老頭子我就琢磨著,能不能用其他東西代替石灰隔熱,這不,還在試驗階段,這小子就上門來要貨,可煩死老頭子我了。”
“石灰漲價?”席云飛聞言一怔,與裴明禮相視一眼,后者掩嘴偷笑。
席云飛尷尬的看向老管事,道:“石灰漲價很正常,不過你要想找東西替代,那還是算了,石灰是最好的隔熱物,其他東西作用不大。”
席云飛知道石灰為什么漲價,還不就是內城翻修,工匠們爭相采購石灰炒起來的價格。
至于煤爐的隔熱層,后世一直都是用石灰隔熱,想來自己也沒必要糾結,畢竟這煤爐是后世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用石灰一定有用石灰的道理。
老管事見席云飛不介意成本翻高,那自己也不糾結了,反正成本高了,吃虧的也是席云飛這個老板,自己一個領工資的,犯不著跟自己慪氣。
老管事重新開工后,席云飛接過裴明禮手里的訂單,匆匆翻了幾頁,驚愕道:“怎么會這么多?都是幾百座幾百座的訂單,他們要這么多煤爐干什么?”
裴明禮指著大街對面不遠處的一間酒樓,道:“還不都是何員外搞出來的,你看他們家的酒樓,門窗都密封了起來,酒樓里放著煤爐供客人取暖,外面寒氣逼人,里面溫暖如春,客人吃完飯都舍不得出來,這家伙又愛炫耀,一來二去的,知道煤爐的商賈就多了起來。”
“然后他們就找到了你?”席云飛饒有興致的朝那座酒樓看去。
裴明禮搖了搖頭:“倒是不是他們找上門來的,這些訂單都是何員外送來的禮物。”
“禮物?”
“是啊,說是禮尚往來,莫名其妙。”
席云飛聞言一笑,禮尚往來嘛?估計自己的十三香對他家的酒樓幫助不小啊。
“走,咱們去給何晟這家伙捧捧場。”
席云飛說著,雙手背負,好整以暇的朝對面的酒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