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順著他的視線,努力側著脖子看去,當看到自己手肘下已經空空如也的斷臂,一段血色的回憶瞬間涌上心頭。
將王大寶用力拋過身后的圍墻,鐘山已經做好了誓死一戰的心理準備。
當然,那些鬼面玄甲軍的殺手也不打算放過他,甚至有人直接要越過他,朝圍墻翻越過去,再去追殺王大寶。
鐘山心有死意,怎么可能讓他們如愿?怒吼一聲,舉起面前的胡桌,直接就朝那人扔去。
這圍墻只有兩米多高,那鬼面之人剛剛雙手攀附上去,不料身側一陣呼呼聲傳來,轉頭一看,嚇得呆愣當場,那胡桌的桌角好死不死剛好撞在他的口鼻之上。
“哇呀!”
那趕著去追王大寶的人,頓時眼淚鼻涕混著血水不住的往外流,蹲在地上叫囔了半響,看向鐘山的眼里滿是陰鷙之色。
鐘山面前合圍著他的幾個鬼面沒想到這個昔日的同僚這么了得,舉起手里的橫刀就要上前了解了鐘山的性命。
不過鐘山豈有束手就擒之理?見沒人去追王大寶,心下一喜,直接雙手下滑,從地上抓了兩大把沙土,瞄準對面幾人的面目就撒了過去。
與此同時,還箭步搶上,朝那被砸下圍墻的鬼面又是一腳。
那人疼得眼睛都快瞇起來了,再加上鐘山撒了一把沙土出去,他本能的閉上了眼睛,竟是讓鐘山踢了個正著,鮮血淋漓的臉面再次挨了鐘山瓷實的一腳,整個人直接飛出了丈許距離。
鐘山不敢耽擱,從地上抄起他的佩刀,橫在身前,大有拼死一搏的架勢。
不過,對面的鬼面之人也非等閑之輩,除了兩個離得近的中了招,此時正在用水沖洗眼睛以外,剩下的五六個人都很及時的護住了眼口鼻。
“還在垂死掙扎?”帶頭的鬼面不怒反笑,看了眼被鐘山踹飛的同伴,眼里閃過一絲不屑。
身旁幾個鬼面提刀搶上,直接將鐘山的四面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個人有點手段,殺了他,絕對不能讓他暴露了我們的身份,否則大家都得死。”
鐘山聞言,朝那為首的鬼面看去,心中駭于他們的身份,但面上卻淡漠無比,冷聲問道:“你們真的是陛下派來的?到底為什么要追殺我們?”
鬼面眉心一蹙,這次不再作答,提刀就朝鐘山劈砍過去:“哼,死到臨頭還這么多廢話。”
鐘山抬手用刀架住對方的攻勢,喝問道:“難道去搶我家郎君秘方的人,也是陛下派去的?”
為首的鬼面聞言一怔,剛要揮刀再攻,突然旁邊一個手下的動作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人的位置剛好在鐘山右后側的視覺盲區。
鬼面眼里閃過一絲厲色,與鐘山對碰的刀更是用上了幾分力,壓迫得鐘山脫不開手,而后嗤笑道:
“整個天下都是陛下的,區區一個下溝村又算的了什么?不過這一次你猜錯了,我們只負責殺人。
臨死之前,不妨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本來我們接到的任務是殺了你,然后嫁禍給范陽盧氏,至于那個小家伙,就算他想死都難,我們會安全護送他到朔方告信,所以······砍!”
這鬼面話說一半,突然一聲大喝,讓正聽得目瞪口呆的鐘山一愣,接著······
馬車里,鐘山看了眼自己的斷臂,嘴角滿是苦澀,輕聲呢喃道:“好狠,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