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日這般行動,他們已經進行了七八次,每一次都是無往不利,所以鬼面的眾人也沒有提防周遭的不同,只是操起兵刃,就殺了進去。
“吾乃涇陽第一力士席君買是也,爾等盧氏雜種,搶我基業,殺我鄉民,今日定要你們血債血償。”帶頭的‘席君買’直接將上峰教給他的臺詞背出來,一副色厲荏苒,聲嘶力竭,好像真的死了爹娘的樣子。
可是,還不待他再喊第二句,便覺得身上寒毛乍起,目光所及,一根箭矢不偏不倚,正朝他的面孔射來。
但這家伙畢竟是鬼面之人,只是一頓,便快速抽出腰間佩刀揮去。
啪~
箭矢被他直接拍到一旁,倒射進及膝的積雪之中。
“好膽!?”
眾鬼面尋著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心花兒也要開了。
只見一輛華貴的馬車頂上,一位風姿卓卓的嬌俏女子彎弓搭箭,瞪著杏核大眼正對他們虎視眈眈。
那假‘席君買’不驚反喜,劫了這么多次商隊,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漂亮的女子,一會兒若是······
不止是他驚艷得忘記了此行的目的,身后一行鬼面奔波了大半個月,早已經身心俱疲,今次劫了這商隊自是免不了大吃大喝一場,可若是再有女子慰藉心靈,那必是極好的。
“嘿嘿嘿!”
眾鬼面不約而同的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奸笑聲,視線更是赤果果的朝那馬車上的女子看去,盈盈蠻腰一手握,濯濯眉目勾郎心啊。
此時,站在馬車上彎弓搭箭的盧劍婷死的心都有了,本以為來犯之人只是一幫普通山賊,卻不曾想自己引以為傲的箭術竟然被對面之人輕松抵擋下來。
“謝伯伯,對面賊人不簡單,那為首之人輕易就拍開了我的箭,怎么辦呀?”
盧劍婷畢竟才是豆蔻年華,雖然平日里仗著自己有幾分武力頗為自得,但此情此景,也知道自己是踢到了鐵板,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找人求救了。
她話音剛落,腳下的馬車里,一個滿頭白發的素衣老者掀開門簾緩緩走了出來。
這老者容貌滄桑,白發灰須老人斑一樣不缺,但卻頂著一雙格外突兀的銅鈴大眼,與他的氣質格格不入。
只見老者朝馬車上的盧劍婷招了招手。
盧劍婷見狀一喜,直接將手上的長弓與腰上的箭囊丟給老者。
老者接過長弓,先是好整以暇的彈了一下馬鬃弦,仿佛一撫琴樂師,素手調弦。
就在對面二百鬼面看著他不明所以的時候。
老者抬頭朝盧劍婷和藹說道:“丫頭看好了,今日我再演示一遍七星連珠,你且好好觀察,回頭我可要考校你的。”
這老者從始至終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仿佛不將對面二百鬼面看在眼里,就連馬車上的盧劍婷都是直接盤膝坐在車頂,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道:“可是謝伯伯,您最厲害的箭術,不是九星連珠嗎?”
老者聞言一怔,接著笑呵呵的搖了搖頭:“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你這紫衫長弓雖然也不錯,但是最多也只能連射七箭,而且還一箭比一箭弱,不好不好。”
如今鬼面之人還在,老者卻仿佛對他們視而不見,反而和藹可親的與盧劍婷討論起弓箭來,這讓鬼面的漢子們如何受得了。
見那老者與少女聊得有來有往,為首的‘席君買’憋屈的看了一眼身側的同伴,這一隊鬼面真正的領頭人,嘀咕道:“統領,那老頭該不會是傻了吧?”
熟料旁邊的鬼面統領卻是滿臉的驚愕,甚至拉著馬韁隱隱有后退的意思,嘴上還難以置信的自言自語道:“是他,是他,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