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飛一路被拉著跑到西廂房,才發現院子里竟然有護衛把守,其中一個漢子,臉上一條可怖刀疤,雖然個子不高,但是矮壯腰粗,一看就是個狠人。
“老何?”
刀疤臉正是馬三寶,見到何潘仁拉著一個小郎君跑來,便知道這小郎君就是席云飛。
見馬三寶一臉緊張外加忐忑,何潘仁也是心揪得厲害,雖然席云飛說有辦法救,但眾人無不擔心,若是席云飛說的法子對屋里的人沒用,那又該如何?
“三寶不要說了,先讓小郎君看看。”何潘仁將席云飛推到近前,指著里屋道:“小郎君,貴人身份高貴,我等不方便進去,你是醫者,沒有避諱,望郎君進去后便宜行事。”
“嗯。”席云飛沒有推諉,雖然有點趕鴨子上架,但如果真的是鉛中毒,他還是有點辦法的,只要不動手術,能用藥物治療的病,光幕都不會讓他失望。
席云飛走進去后,一旁焦急的馬三寶還要說什么,卻被何潘仁攔了下來,后者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即使不行,我們也認了,畢竟連孫神醫都已經放棄。”
馬三寶聞言一怔,無力的吐了一口氣,應道:“放心吧,就算不行,我也不會遷怒于他的。”
······
“咦?”
屋里,剛剛走進來,席云飛就習慣性的要捂住口鼻,生怕聞到之前何潘仁偽造的那種草藥味,結果讓他意外的是,屋里不但沒有草藥味,還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濃香。
懷著好奇心,席云飛直接朝屏風后走去,屋子里點了三盞油燈,光線很足。
不過,就算光再亮,卻依舊無法照亮床上之人的臉龐。
發黃、發黑、發紫,雙唇干涸嚴重脫皮。
席云飛走到床邊,床上正躺著一個約莫三十出頭的婦人,發紫的臉上甚至有淤青斑點盤亙。
要不是之前何潘仁說得清清楚楚,這婦人是鉛中毒患者,他都不敢確定自己的法子是不是真的能夠救治得了這行將就木的婦人。
頓了頓,席云飛本能的要去撐開婦人的眼珠子,看看她瞳孔的發散情況。
“且慢。”
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厲喝,嚇得席云飛急忙轉頭看去。
“嗯?是你!”
席云飛終于想起這屋子里的香味是誰的了,難怪那么熟悉。
“紫衣見過郎君。”
叫住席云飛的人正是木紫衣,此時她手里端著一盆熱水,先是將盆放到桌案上,才走到床邊,幫床上的婦人緊了緊被單。
席云飛看了一眼木紫衣的背影,又看向床上的婦人,眼里滿是疑惑不解之色。
正當席云飛站著不知所措的時候,木紫衣突然落下眼淚來,轉頭十分凄苦的看向席云飛,噗通一聲直接跪下,哽咽道:“求郎君一定要救救娘子。”
席云飛先是一怔,雖然不知道木紫衣為什么突然出現在這里,又與床上的婦人是什么關系,但是自己本來就已經打算救人了,要不是木紫衣突然出現,自己說不定藥都買好了。
頓了頓,席云飛無奈應道:“紫衣姑娘還是先起來吧,我本來就是來救治這位姐姐的,你要是再攔著,我可就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