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內,崔賢坐于上首,垂眸思忖。
奶油小生崔一葉與妹妹崔鶯兒坐在下首,正對著席云飛送來的邀請函發呆。
“九叔……”崔一葉抬頭朝崔賢望去,道:“這席小郎君,究竟是何許人也?明明是大唐人,可他行事作風,全憑個人喜好,全然不顧國家大義。”
頓了頓,崔一葉有些吃味的說道:“而且這朔方東城明面上是大唐領地,可誰不知道,這朔方全是他一人說了算,當初那柴紹治不了他,如今這新來的郡守長孫枳亦是龜縮在后。”
“還有那雷火,如果能在軍中普及,我大唐還會懼怕區區草原蠻族?”
崔一葉還要再說,卻看到崔賢伸手打斷了他。
崔賢畢竟見多識廣,對于席云飛占了朔方一家獨大的意圖,他倒是有幾分猜測。
而且至今李世民都沒有任何動作。
不對。
崔賢眉心一蹙。
或許,是李世民有了什么動作,才逼得席云飛占著朔方不還?
崔賢雙眼一亮,如果真相是如此,那就說得過去了。
席云飛手握李世民都沒有的強大戰爭利器,李世民暗中對他出手,惹得席云飛不爽。
最后迫不得已,只能占著朔方發展自己的勢力,同時還能惡心他李世民一番。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嘛!
崔賢想起家族中,在朝為官,被新興貴族接連打壓的那幾個兄弟。
“哼,有趣得緊啊。”崔賢起身徘徊了數步。
眼角突然瞥見支著下巴看雪的侄女崔鶯兒。
“呵呵!”崔賢嘴角上揚,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
離崔府不遠的另一座府邸。
踏踏踏~
院子里,裴銘騎著二八大杠玩得不亦樂乎。
自從得了這臺二八大杠,裴銘就對這新奇的出行工具愛不釋手。
若不是如今還在朔方東城,他都想盡快回到河東老家,在街上溜達幾圈,讓那些狐朋狗友們看看什么才是裝逼如風,常伴吾身。
“銘兒,銘兒……”
“嗯?”
正在幻想回到河東該怎么裝逼的裴銘愣了愣,轉頭朝院門看去,叔父裴慶正一臉焦急的朝他招手。
將二八大杠交給旁邊的隨從,裴銘理了理衣擺,朝裴慶走去。
“叔父,何事如此焦急?”
裴慶眉心緊蹙,從懷里拿出一封書信:“你自己看吧,這席云飛真是邪門得很,我現在都懷疑我們仿制煤爐和蜂窩煤會不會引來殺身之禍,銘兒,要不,你先回河東躲躲?”
裴銘莫名其妙的瞥了一眼焦急如焚的裴慶,將手中書信翻開……
“可派人探查過真偽?”裴銘蹙眉問道。
裴慶點頭如搗蒜:“查過了,昨日清晨謝映登親自帶領五千鐵騎北上,昨日午后就攻占了梁國皇宮,還活捉了梁師都。”
說著,裴慶從懷里又拿出一個信封,上書‘邀請函’三字。
“你看,這是那馬主事讓人送來的,說是要公開煤爐和蜂窩煤的秘方,還有水泥……唉,叔父擔心他們這是鴻門宴啊,你說咱們仿制煤爐和蜂窩煤的事情是不是暴露了?”
裴銘接過邀請函,翻開來看了半響,用邀請函抵著下巴,蹙眉思忖著。
良久。
“叔父莫要擔心,仿制煤爐和蜂窩煤的事情,估計已經有人告知了小郎君,但他沒有停止與我們裴氏的交易,顯然是他并不在意,或者說,他根本就看不上這等小買賣。”
將邀請函翻開,裴銘指著上面的‘水泥’二字,道:“叔父,這才是我們的機會,這水泥用途廣泛,而且一年四季都不會出現淡季,就算是為了它,這朔方西城我們也要去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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