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西城,城衛所。
崔賢沒想到自己三人匆匆趕來,還是落人一步。
只見衛所門口,手里也拿著一面鏡子的裴慶,正與謝映登相談甚歡,崔賢不用想也知道,這家伙也是奔著那五千面鏡子來的。
城衛所門口,本來要出去例行巡查的謝映登很是無語。
這裴慶仗著自己家兄長裴寂與自己的交情,生生套了半天近乎,最后七拐八繞,拿出一面鏡子來,自己才知道他的目的竟然是回收席云飛獎勵給士兵們的小鏡子。
“五貫銅錢一面會不會太少了?”謝映登不知道鏡子的價值,但他知道怎么護犢子。
裴慶嘴角一抽,心道這老哥兒還真敢說,五貫一面小鏡子,五千面可是兩萬五千貫啊!
雖然心中腹誹,但面上還是客氣道:“謝兄,當年您與我大兄同朝為官,大兄可沒少說您的好話,我還記得大兄最常說的就是您義薄云天,愛兵如子,呵呵,這樣吧,我做主,每面鏡子再加五百文如何?”
謝映登聞言一喜,自己其實就是試著抬抬價而已,沒想到還真的多了五百文,這可足夠每人家里多買一只羊了呀,自己手下那些小崽子,這下還不高興壞了!
正要開口答應。
“慢著,五千五百文錢就想買一面鏡子,你河東裴氏也忒小氣了一些。”
崔賢見謝映登當場就要拍板,趕忙湊了上去,先是朝裴慶不屑的看了一眼,接著朝謝映登頷首一禮,道:“謝兄有禮了,我博陵崔氏愿意出價三萬貫,收購所有鏡子。”
······
此時,朔方西城最高的一座五層塔樓。
大雁塔,原是城中一座寺廟的禮佛塔,不過廟中的和尚都被席云飛打跑了。
席云飛是一個典型的無神論者,修行可以,但是你騙吃騙喝就過分了,剛好修路缺了不少人,這些個光頭和尚便被他通通拉去‘勞改’了。
當然,真正的得道高僧,席云飛還是很禮待的,不然這個寺廟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大雁塔下,原先刻著塔名的石碑已經被撤掉,門檐上,一塊嶄新的匾額高懸。
上書【通信司】三個大字。
從塔下往上看,可能看不出什么變化。
但若是有人從高空往下看,就會發現,原先塔樓的五層青瓦屋檐,此時都被一種黑色的奇怪板子覆蓋。
黑色板子的表面有縱橫交錯的橫豎條紋,在陽光的照射下那一條條紋路似有暗光浮動。
塔下,席云飛帶著馬周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沒想到信號這么好,本來還想在兩城中間再蓋一座信號塔,現在看來應該是沒什么必要了。”席云飛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呵呵的說道。
馬周贊同的點了點頭,道:“雖然不知道這對講機的運作原理,不過現在看來,好像越是空曠的地方,它的傳音狀況越好,這大雁塔有五丈高,比朔方東城的紫云軒還高半丈呢。”
席云飛呵呵一笑,他采購的是120W的數字短波單兵背負式電臺,用斜拉天線都可以進行1000公里的的有效通訊。
早上在崔賢幾人面前所言的局限性,只是席云飛謙虛的回答,如果他愿意,就是用對講機實現跨洋通信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