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開席云飛胳膊,木紫衣將信封從書架上取了下來,道:“你還是先看信吧,若是有急事,便去處理,無需惦記賞雪的事兒。”
席云飛有這個心就很好了,她可不敢奢望太多,見席云飛盯著自己一動不動,木紫衣兩眼微嗔,將信封塞到他的手中,羞惱道:“趕緊的!”
席云飛見狀,哈哈大笑,抬手就捏住她的瓊鼻:“遵命。”
“……”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兒!”
“怎么了?”
席云飛將信紙遞給她,好笑道:“新的通訊司被我遷移到平康坊了,咱們這位陛下急了唄。”
“那?”木紫衣一臉擔憂。
席云飛卻不甚在意:“不管他,今日咱們照常去看雪,回頭我進宮面圣去。”
···
···
傍晚的時候,城門兩側的攤子正在招待今日的最后一班客人。
冬日的天黑得很快,或許下一刻就要摸黑回家了。
販子們抬頭看天,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與新來的食客道歉,好在食材也差不多清空了,倒是一個把客人拒之門外的好借口。
沒趕上吃小食的客人們自然是氣惱的,但大家都不容易,想了想,還是回家自己烤兩個紅薯果腹吧,換做以前,他們哪敢三天兩頭下館子啊,果然人吶,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正自嘲的幾人相視一笑,總之日子是越過越好了。
買不到吃食,打上二兩濁酒還是可以的,長安目前賣得最好的酒,自然是朔方商會的紅薯酒。
但城門口的小攤販可進不到貨。
反倒是以往流行的綠蟻酒,如今價格低了許多,可以買回家暖暖身子。
說笑的幾人往鋪子里躲了躲,身后一輛金燦燦的老爺車緩緩駛入城門。
車上,是賞雪回來的席云飛和木紫衣。
開車的人是王大錘,副駕駛座上,一個抱著食盒的小丫鬟挺著小胸脯,享受著路人們驚羨與恭敬的目光。
漆黑的城門道內,王大錘打開車燈,將城門道照得亮堂,守衛城門的士兵主動將路上的行人和馬車引導到一側,讓出一條寬闊的車道來。
席云飛透過窗戶,看著道路兩側的人群,目光游移之間,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木紫衣看見了,好奇問道:“二郎因何發笑?”
席云飛指了指車窗外的一排胡人:“你看他們手上拿的是什么?”
木紫衣雙手撐著席云飛的大腿,半個身子探了過來,臉蛋兒貼在玻璃窗上,好半響才看清楚。
“那是胡人的樂器?好奇怪的樂器,我只認出了胡琴和胡笳,其他的竟都不認識。”
“呵呵,這有什么難的,你看那個,叫琵琶,旁邊那個是箜篌,還有那個是胡角……”
木紫衣一臉驚奇的扭頭看向席云飛,后車廂空間較小,兩人幾乎可以聞到對方的鼻息。
“你竟然都認識……呀……你這里怎么藏了一根棍子……”
(>﹏<):“不是棍子,你別捏,疼疼疼,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