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人昏死過去了。”
“嗯,帶去止血吧,總歸是條人命。”
席云飛朝柳擎天擺了擺手,自始至終都沒有去看一眼李鄭氏。
院門口,李成看著自己的老母親被人抬走,甚至都不敢上前去攔一下。
等到李鄭氏被抬走之后,守在門口的兩個隊員又拿來水桶和掃把。
將李鄭氏被拔下來的牙,混著一地的血水,像是清掃垃圾一樣沖洗到路邊的水渠里。
看著這一切的李成心中敢怒不敢言,只能站在原地顫抖著雙腿。
“愣著干什么,郎君讓你進去。”
柳擎天推了一下李成的肩膀,將他拉進了小院。
至于李成的那幾個狐朋狗友,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走到席云飛跟前,李成偷偷打量著面前這個手段‘毒辣’的小外甥。
李成還記得席云飛很小的時候,他有一次來找席開山借錢,那個時候的席云飛看上去像是一個癡呆兒,整天沒事就喜歡坐在地上一個人玩泥巴。
李成甚至跟劉英說過,要是以后他有這么一個傻小子,肯定直接丟渭水里淹死算逑。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當初那個小呆子,竟然會有今日這樣的成就。
本來想仗著‘姨丈’的身份,來席云飛這里討要一點好處的。
如今看來,自己這個‘姨丈’的身份,反而成了催命的喪鐘。
“我聽姨娘說,你病了?”
席云飛沒有亂認親戚的習慣,稱呼什么的直接略過,饒有興致的打量起李成。
李成聞言一怔,接著心中翻起巨大的怒火。
好啊,感情是劉英你這個賤女人害的,竟然敢慫恿外甥來對付我,好好好,別給老子逮到機會,要是再遇到你,老子非得打死你這個賤女人。
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但臉上卻要表現得恭恭敬敬的樣子。
“這個……二郎,我沒有騙你姨娘,我是真的病了,都在家里躺了好些天了。”
席云飛嘴角微微揚起,帶著一點點不屑的語氣緩緩說道:“是嗎,我看著不像啊,剛剛你一路走來,那可是虎虎生風,完全跟信里描述的不一樣。”
“呃……這個……”
李成一時語塞,他確實是病了,窮病,而且還病入膏肓了。
可是,他不敢這么說啊。
寫信給劉英,也是他認準了劉英的軟肋,知道他病了,一定會來見他。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劉英竟然會讓席云飛知道信件的事情。
席云飛拿起茶杯,用蓋子輕輕撥弄著飄在茶湯上面的茶葉。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病了,現在,我問你一句,你就老實回答一句,如若不然……”
席云飛朝柳擎天看了一眼,后者從懷里抽出一把鋒利的戰術匕首。
李成見狀,嚇得點頭如搗蒜。
“二郎盡管問,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席云飛滿意的點了點頭。
“第一個問題,是誰幫你偽造那份委托書的?”
“啊?”
李成呆愣了半響,他本以為席云飛要問的是劉英和李青兒母女倆的事情呢,說辭他都想好了。
沒想到席云飛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問起了自己偽造文書的事情。
“沒聽清楚嗎,那我再說一遍,是誰幫你偽造商會的采購委托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