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飛聽木紫衣講述過往之際。
永昌坊門口,幾架馬車使出坊門口。
中間的一輛四輪馬車中,柴紹沉著臉坐在下首。
在他面前,坐著的是一個滿頭白發,威嚴有度的耄耋老者。
“這事兒說起來,你有一半過錯。”
老者微微瞇著眼,透過窗簾看向馬車外面燈火輝煌的街道。
柴紹低垂著雙眉不作聲。
老者轉過頭來,看著他說道:“平陽公主生性剛烈,為人最是看中品行義氣,與你成婚后,她也算是收了性情,在家里相夫教子,這是事實吧?!”
柴紹繼續低頭不語。
老者氣呼呼的掄起拐杖,直接朝柴紹肩膀打去:“都說女人善妒,為父看你這個大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女人家建功立業怎么了?她再怎么厲害,終究是我柴氏的媳婦兒,你這個憨厚!”
‘呯’的一下,柴紹躲都不敢躲,咬著牙結結實實的受了下來。
老者打了一杖后,兀自不解氣,還想再打,卻是被一旁坐著的人攔了下來。
“大哥,紹兒就算有錯,你也不必如此苛責于他吧,被一個女人壓在頭上,這種事情你自己設身處地想一想,你能受得了?反正我是受不了。”
老者眉心緊蹙,朝說話的人看去:“你受不了?當初讓這小子娶秀寧丫頭的時候,你怎么不是這么說的,你說他生性平和,秀寧心高氣傲,再怎么樣他也能受得住?”
馬車在路上慢慢行駛著,偶爾一道燈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剛好落在那側面之人的臉上。
那是一張有些干枯的消瘦面容,高高的顴骨凸起,臉上滿是久經風霜的褶子和皺紋。
“大哥,紹兒頭幾年不是也好好的嘛,還不是你,非得讓他到軍中歷練,這軍中都是一些什么人啊,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男兒,紹兒的心志還不是被你給激發出來的。”
“你還有理了?”
“大哥你別急嘛,要我說,現在也挺好的,紹兒也是允文允武,要我看不比大哥你當年差到哪里去,咱們柴氏有紹兒在,再繁榮昌盛個五十年不是問題嘛。”
坐在上首的老者提起拐杖就用力往車板一頓。
“你懂個屁!”
那干瘦老者不以為意:“我是不懂,可咱們也沒必要去湊那什么勞什子熱鬧啊,為了這什么武道大會,我手下三員大將現在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呢。”
“呵呵,你到時好意思這么說,你所謂的大將連人家一個小屁孩都打不過,要不是因為這個,老夫我今日又何必來這里受氣?”
干瘦老者撇了撇嘴,眼里閃過一絲精光:“話說回來,這朔方商會倒是有點本事,那小家伙一看就是個習武的天才,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挖掘出來的。”
上首的老者見他還有時間感嘆這個,頓時氣得面紅耳赤。
扭頭朝一直沉默不說話的柴紹看去,一臉恨其不爭的說道。
“你啊你,若不是因為你的小心眼,那本該代表我柴氏出戰的人,也不至于被長孫氏得了便宜,谷中羨,南牧原,他們隨便一個相助,我柴氏也能進入武道大會前十了。”
柴紹眼角跳了跳,他是知道的,不管是谷中羨還是南牧原,都是平陽公主李秀寧為長孫氏找來的助力,而且從武道大會的比試結果來看,這兩個人幾乎代表武道大會的巔峰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