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公子笑道:“他啊,褚遂良,新晉弘文館學士,深得陛下信賴。”
席云飛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孔公子接著說道:“郎君對他可要提防著點,這家伙對虞姑娘可是賊心不死,而且聽說他在追求虞姑娘的時候,還頻頻送信給梅娘子呢,不過,都被梅娘子拒收了便是。”
“孔兄,慎言!”王淮眉心微蹙。
孔公子卻是不以為意:“我說的是事實,這事兒弘文館里不是秘密,我也是提醒郎君一聲,并沒有其他意思。”
說完,他與席云飛繼續說道:“這家伙一開始可是對韋……嗯,對大姐頭非常感興趣的,后來被大姐頭拿掃帚狠狠教訓了一頓,才老實了一段時間。”
席云飛瞬間皺起眉頭來:“你說的大姐頭,莫不是我二嫂?”
孔公子急忙點了點頭,他說的便是韋天真。
“不錯,郎君不知道,這家伙見一個愛一個,你別看他長得相貌堂堂,好像人畜無害的樣子,我跟你說,這家伙……”
“孔兄,適可而止。”
王淮再次點了一句,這次聲音都沉幾分。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口無遮攔的孔公子,王淮與席云飛附耳說道:“郎君,此人雖然做過一些不當之舉,但也不算是什么大罪,還請郎君莫要遷怒于他。”
席云飛挑了挑雙眉,沒好氣的說道:“你想什么呢,我是那么霸道的人嘛,莫說他沒有得逞,便是他得逞了又如何,男歡女愛本就是人之常情……”
說到這里,席云飛頓了頓,忽然回頭看向孔公子,一臉嚴肅的問道:“他確實沒有得逞,對吧?”
“……呃……那,那倒沒有。”
孔公子被席云飛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不輕。
不只是他,旁邊離得近的幾個公子哥,包括月娘,都仿佛被低氣壓籠罩了一般,呼吸瞬間變得艱難了起來。
直到孔公子最后四個字說完,那種仿佛背著一塊大石頭爬山的沉重感才蕩然無存,仿佛剛剛一切都是錯覺。
在場,只有王淮一個人冷汗淋漓,他是這些人中最了解席云飛的。
這也是他剛剛一直阻止孔公子口花花的原因。
對于現在的席云飛來說。
犯其逆鱗者,皆死!
因為他有這個實力。
“那就好。”
席云飛回頭瞥了一眼潑墨揮毫的褚某人,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光。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好,好詞,這首元夕詞,當為今晚之最!”
“褚學士的字也寫得好,蒼遒有力,力透紙背,堪比虞歐。”
“哈哈哈,不敢當,不敢當,主要是這首詞寫得好,褚某一時技癢,獻丑了,獻丑了。”
褚遂良朝四方連連拱手,最后視線落在天字八號臺。
可是,他期望中的情景并沒有出現,那位郎君頭也不回的看著演出,偶爾與旁邊的王淮等人說說笑笑,根本就沒有關注到他。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褚遂良再次與旁邊幾個阿諛奉承之人應酬了一番,悻悻的坐了下來。
這時,旁邊一個身型微胖的公子哥,一步三顛,醉醺醺的走到他身旁。
“嘿嘿,褚學士莫不是看上了那涼州小蠻,如何,要不要蘇某去為你說道說道?”
胖公子說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月娘豐腴的翹臀,說完更是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
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迎接他的不是褚遂良的應和聲,而是一個結結實實的拳頭。
呯!
“我去你娘的,想死別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