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起身行禮道:“承蒙道長看重,晚輩感激不盡。”
八卦道人點了點頭,道:“無需多禮,還是坐著說話吧。”
楊戩應了聲是,又坐了回去,忍不住問道:“晚輩心中尚有一問,還請道長不吝告知,還不知道長為何會如此看重晚輩?”
八卦道人嘆了口氣道:“這些你不問我也會說的,當年因為老道一念之差,給了西邊大好的機會,時至今日,玉帝已經對他們日益看重,說不定再過些年,他們便要與你等同殿為臣了。”
楊戩一聽這話,也吃了一驚,皺眉道:“道長此言怕是有些聳人聽聞了吧?那西邊不過是些蠻夷之人,玉帝怎會許他們入朝?”
八卦道人道:“你有所不知,那些蠻夷包藏禍心,多年來便一直在謀求進入中土的良機,不過一直不得要領罷了。四百年前,因為救駕有功,玉帝特許其中四人在中土建立道場,對那四個小輩,老道之前也并未在意。
可不曾想,那四人的手段都有些不凡,這區區幾百年里,那前往地府的冥府菩薩,已是將十殿閻羅架空了六人,如今大半地府都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那五臺山中的文竹菩薩,借著緊鄰大魏都城平城之便,在俗世間四處傳佛,如今在俗世的影響力已不在道門之下;而那普陀山的望海菩薩,不但將那南海龍族收的服服帖帖,連現今四輔之一的南極長生都與她走得越來越近;也只有峨眉山里的那個普仙菩薩,因為緊鄰灌江口,被你常年壓制,才會無所作為。”
楊戩頓時也是大驚失色,再次起身道:“若依道長所言,那些蠻夷果真是圖謀不小,難道玉帝便如此聽之任之?道長又為何不出面說明利害?”
八卦道人輕嘆一聲,淡淡地道:“我若是出面,只怕會適得其反,你莫非看不出來,玉帝如此偏愛西邊,原本也只是希望牽制我等罷了。帝王心術,不可測,不可測啊。”
楊戩聽了這話,頓時沉默了下來,半晌,才再次開口道:“無論如何,我楊戩堂堂七尺男兒,也絕不會與那些蠻夷之人為伍。”
八卦道人點頭道:“如此便是最好,你若是此次能升任四輔之一,統管南方之地,尚需謹記此言才是。”
楊戩點了點道:“道長放心,驅除蠻夷之事,楊某義不容辭,道長既然不便出面,晚輩愿為道長馬前卒。區區望海菩薩,楊某第一個就要趕她離開,看她到底能有多大的本事。”
八卦道人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神色,連連點頭,稱贊不已。
頓了頓,楊戩忽然想起一事,又道:“道長,不知您可聽過東天?”
八卦道人點頭道:“自然是知道的。”
楊戩道:“據聞東天與西天更是勢不兩立,不如日后晚輩找機會與他們聯絡一番,若是他們肯一同出手,諒那本去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任何浪花。”
“不可!”八卦道人搖了搖頭,斷然道:“東天西天,原本就是同源之水,二者如今不睦,也不過是他們的門內之爭罷了,若是想行那驅虎吞狼之計,只怕反受其害。”
楊戩頓時恍然大悟道:“道長所言極是,晚輩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