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哭笑不得地道:“那些惡犬惡雞,偶爾也有些不長眼的,根本不去爭搶食物,所以也難免要動手驅趕,這兵刃也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呂方一聽這話,實在是有理有據,頓時更加無言以對了。
云翔怕呂方又犯了驢脾氣,非要與黑白無常糾纏出個對錯,便連忙出言道:“好了,呂兄,此事原本就是你自己賣弄手段,還是莫要再混鬧了。更何況,你正好借著那惡犬鍛煉了御鬼術,還收了好幾個犬魂,真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又何必計較那些許小事?”
呂方見云翔都說話了,也只得嘟囔了幾句,不再吭聲。
謝必安一指前路道:“各位兄弟,咱們快些趕路吧,不然那些惡雞再回來,還要浪費不少手腳。”
眾人紛紛點頭應是,便由黑白無常在前面開路,一路向前行去。
后來,眾人又遇到了好幾群雞魂,數量更是巨大,所幸二人準備的谷物極多,大把大把的撒出去,倒也沒遇到什么意外,有驚無險地過了金雞嶺。
下了山,云翔再回頭看去,卻見不遠處仍是跟著那三四十個鬼魂,頓時又覺得有些奇怪了,便問道:“謝老哥,既然過這惡狗嶺與金雞嶺并不困難,為何那許多枉死的鬼魂還會被阻于山下?”
謝必安無奈嘆了口氣,道:“一般人死之后,地府會容許其魂魄在陽世停留七天,為的便是讓他們的家人準備好上路用的盤纏和物品。只是那些枉死之人,又有幾個親友就在身邊的?頭七根本無人祭奠,又哪來這些谷物和肉食?
膽子大些的,靠著一腔血氣硬闖,除了極少數天賦異稟之人能夠闖過去,大多只能落得個魂魄殘缺不全。膽子小些的,便只能在那山下等待機會,運氣不好的,等到魂飛魄散,卻也無法到達枉死城啊。”
云翔聽了這話,又想起了當年歐陽傲身死之時,果然沒什么親友在身邊,唯獨自己趕了過去,卻也根本沒顧上給他做什么頭七祭奠,如今想來,只怕讓他多受了不少罪過,實在是心中更加愧疚了。
心中微微嘆了口氣,云翔一指前路道:“兩位老哥,前面還有一座野**,可是也有什么通過的好辦法?”
謝必安笑著搖頭道:“野**里,都是些殘缺不全的鬼魂,也只敢去攻擊同樣殘缺的鬼魂罷了,就算是后面跟著的那些鬼魂他們都未必招惹得起,咱們更加不必在意了。當然了,也有些不長眼的,興許會過來討便宜,若是想省掉那些麻煩,可以撒上一些紙錢給他們,讓他們與枉死城的商旅交換些東西,倒也是一樁善事,他們心中感激,還會一路護送咱們過去。”
云翔點了點頭,忽然想起自己來地府前郝掌柜送給他的那個口袋,里面還有不少紙元寶,左右倒也沒有其他用處,倒不如干脆施舍給這些可憐的殘魂了吧。
想及此處,他隨手取出那個口袋,掏出幾枚紙元寶,卻不知何時變成了真正的金元寶。他盯著那元寶打量了半天,方才開口問道:“將這些錢財給他們就行嗎?”
謝必安點頭笑道:“這些元寶在地府可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施舍給他們一些倒也無妨,剩下的留著去枉死城送給那位主簿做見面禮,倒是更顯誠意。”
云翔道:“如此便是最好了。”說完,一行人也不再啰嗦,一路向著前方繼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