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掃了一眼地上已然疼暈過去的青獅,文竹菩薩轉向云翔,沉聲道:“云翔,我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你應當知曉,難道,你真的鐵了心與我西天作對不成?你也應當清楚,前幾日你鬧出了那等大事,如今三界間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這等時候,你又何苦再招惹是非?”
云翔哈哈一笑,道:“你說得不錯,現在盯著我的眼睛確實不少,自然也少不得你們西天那幾雙,不過,云某向來睚眥必報,當然也不會忘記,究竟是誰使的借刀殺人之計,才給我惹來了那樣的麻煩。”
文竹菩薩皺眉道:“這么說來,你是非要與我作對了?”
“與你作對?”云翔攤了攤手,笑道:“那你不如向四周看看,與你作對的都是什么人?讓我想想,若是我不出面,你準備怎么做呢?”說到這,他隨手指了指周圍的人群,道:“將里面的孩子搶走,然后在將這里的人殺光了滅口?畢竟,佛門的菩薩強搶男童,這話一旦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吧?”
文竹菩薩冷哼一聲,道:“一派胡言,我佛門行事,怎會如同你們這些妖孽一般歹毒?”
說著,他轉向了周圍那些一臉敵意的村民道:“今日本座好意前來度化世人,爾等卻不識好歹,誤信旁人妖言惑眾,也罷,當本座沒有來過便是。”說完,他也不愿再多停留,一把抓起了地上的青獅,施展開法術便消失在了原地。
無支祁道:“云翔,就這么放他走了?”
云翔道:“不放他走還能怎的?咱們可沒膽子再跟西天硬碰硬斗上一場。”
無支祁憤然道:“那倒不用,只不過,他都到家門口來了,就這么放他離開,也未免太便宜他了吧?”
云翔搖頭笑道:“急什么?好戲還在后頭呢,你且瞧好了便是。”
深夜中的河西村,格外的寂靜,朦朧的月色中,一個黑衣人落下的云頭,躡手躡腳地打開了王家的大門,只見王老實一家酣睡正香,便上前一把抄起王家婆娘身旁那個襁褓,轉身便走。
然而,他剛出屋門,便聽得一個聲音大笑道:“文竹菩薩,真是讓我們好等啊。”
這黑衣人卻正是文竹菩薩本尊,聞言頓時心中一驚,連忙循聲看去,卻見屋子已然被十余道人影圍了個結實,領頭者正是云翔無疑,余者卻也盡是些大圣中期以上修為的妖族。
“又是你?”文竹菩薩的眼中頓時射出了無邊恨意,冷聲道:“云翔,你竟敢在此埋伏本座?”
云翔攤了攤手,笑嘻嘻地道:“菩薩可莫要錯怪好人,這一次,還真不是我,大家都出來吧!”
這話一出,只見周圍那些房屋中便已涌出了無數人影,粗粗一看,當不下三四百人。看他們身上的衣著,卻盡是些朝廷官兵的打扮,手中舉著火把,將這村中照得如同白晝。
只聽那領頭的將領喝道:“大膽賊子,竟然真敢來盜竊嬰兒,該當何罪?還不快快束手就擒,隨我去衙門等候發落?”
文竹菩薩冷哼一聲,也不答話,再向云翔看去,卻見他笑道:“看到了吧?我只是應官府之請,來幫他們捉拿匪盜而已,至于匪盜到底是誰,可就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