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丞相本不以速度見長,此時用龜甲法寶護著他與鳳凰二人前行,速度卻是更加緩慢。所幸他那法寶的防御著實驚人,抵擋住了不少追兵的攻擊,方才保得二人性命無憂,卻也是舉步維艱。如一次來,云翔當然無法放心,也只得回身護在二人身后,替他們抵擋下了那大多數攻擊,卻也有些疲于應付。
然而,就在這時,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不知為何,那些追兵卻忽然全都停了下來,紛紛向后退去,眼睜睜地看著眾人離開,再無一人前來追擊。
事出反常必有妖,云翔心念一轉,便連忙低頭看向了腳下的湖面。果然,只聽咔嚓、咔嚓之聲不斷傳來,那凍得結實無比的冰面上忽然出現了無數裂紋,轉眼便碎成了無數冰塊,飛射而起,便朝著眾人砸了過來。
誰也沒想到,這相柳的修為竟然如此之高,竟然能以一人之力操控如此大的湖面,頓時齊齊吃了一驚,只得各自施展開了手段,將那砸來的無數冰塊擊飛到一旁。
云翔此時已是將手中的落陽索舞得密不透風,仗著落陽索那足有十丈的長度,不但將自己、龜丞相和鳳凰護在了其中,甚至還有余力協助敖廣等人。不過,當他抬頭看向遠處那頂天立地的相柳之時,卻是瞬間心中一寒,因為,這九頭巨蛟此時仍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顯然,他的手段絕不會如此簡單。
果然,他略一觀察便已發覺出了不對,那些被眾人擊飛的冰塊,卻并沒有四散飛落,而是沿著一定的軌跡散落在了周圍,隨著四處飛來的冰塊越來越多,那些冰塊居然在摞了起來,如同圍墻一般將這千余人盡數圍在了中間。
只可惜,他發現的卻已然是太遲了,隨著相柳那九個頭顱仰天長嘯,這無數冰塊已是形成了一個無比厚實的半圓形球體,將眾人盡數包裹在了其中,而個這個透明的球體居然是渾然一體,再也看不出絲毫的裂縫。
大家自然是早已發覺出了不對,便連忙施展開兵刃法術去攻擊這冰球,只可惜,這球體的堅固程度簡直比那九鳳冰雕還勝一籌,即便是一位統領施展出了之前那火龍法術,居然也無法將其融化分毫。
眼看這冰球如此堅不可摧,眾人只得紛紛停住了動作,一臉驚駭地看向遠處的相柳,卻見相柳的九個頭顱都冷冷地看著眾人,便如同看著被困在魚缸中的魚兒,眼中只有無盡地譏誚之色。
“三千年,三千年。”一顆頭顱嘆息一聲。
“我被趕來這北荒之地,已有三千年了,你們龍族莫非以為,這三千年我什么都沒有做嗎?”另一顆頭顱淡淡地道。
“你們只知道怒蛟島,卻根本不知,真正的怒蛟島到底是什么。”第三顆頭顱尖聲道。
“這三千年來,我早已用萬年寒玉精,將這萬頃湖水盡數煉成了我的法寶。你們從一開始,便早已進入了我怒蛟島之中。”第四顆頭顱略顯得意地道。
他這話一出,整個萬頃湖面都瞬間發生了變化,無數冰制房屋拔地而起,便如同一座城市一般,倒是與碧波潭中那萬圣宮有幾分相似。
而正中央那島嶼的位置上,卻被一個高高的冰臺子整個蓋住了,臺子的頂部,赫然乃至一張冰椅,顯然,那正是蛟族族長的寶座。
相柳身形一晃,便已恢復了人身,輕輕地飄落在那座椅之上,冷冷地看著眾人道:“自今日起,龍族已滅,你們眼前只有兩條路,投降我蛟族,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