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無支祁真的離開了南海,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尋找自己,既然他沒有任何消息,就說明這完全是一句謊話。不過,云翔此時更加在意的,是這番說辭背后的意思,聲音已是漸漸冷了下來,道:“那菩薩以為,他眼下會在哪里?”
望海緩緩搖頭道:“這個貧僧倒是不清楚了,不過,無施主乃是水妖出身,定然離不開水,不在貧僧的南海,也許去了西海......或者東海也說不定,施主不妨四處找找。不過,四海之中多有不出世的大能強者,還望施主萬事小心。”
云翔沉聲道:“菩薩這話是什么意思?”
望海道:“剛才施主的話是什么意思,貧僧的話也就是什么意思。”
云翔冷冷地看著望海菩薩,望海卻也只是淡淡地回看著他,兩人眼神的交接之中,似乎有火花在閃動。
話說到這里,其實意思都基本上已經挑明了。
云翔兩次試探,其實正是晦澀地表示出,自己已經知道了她東天內間的身份,卻始終不肯道破,目的當然只有一個,就是逼她交出無支祁。
不過,望海菩薩也很快就想出了破解之法,無支祁當然不能交出去,否則的話,自己便再無抵抗之力了,所以直接否認了無支祁就在普陀山,而且還隱隱提到,無支祁已經被她送到了東天。
不錯,東海上有理由,又有能力擒住無支祁的,除了東天還會有誰?
可如此一來,云翔便陷入了被動之中,如果無支祁真的被送到了東天,生死幾乎就在望海的一念之間,自己即便是揭破了她的身份,也根本無法將人救出來,恐怕反倒會害了他的性命。
不過,云翔并不相信,無支祁已經在東天了,他更傾向于,無支祁還在普陀山。然而,這并不影響到這威脅的效果,只要望海愿意,隨時可以將人送走,甚至直接殺死,嫁禍東天。
頭疼,頭疼啊,本來是想要威脅對方的,結果反倒被對方威脅,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啊。
望海見云翔目露遲疑之色,終于暗暗松了口氣,看來,這云翔并非無情無義之輩,否則的話,她可真的就危險了。
思忖了片刻,她決定再加幾道籌碼,便道:“說起來,貧僧送島上的客人離開,也不算是第一次了,還曾有一位與施主相識之人,好像是喚作敖烈的,當年也曾來普陀山一游,如今也不知去了何處。
對了,還有我那善財龍女敖婕,似乎與施主也是舊識,還與那敖烈有過婚約,她若是前去尋夫,貧僧恐怕也是不便阻攔。至于當年貧僧帶回來的那只魚妖,他到底還在不在島上,卻是貧僧也不曾注意,只不知施主與他是否相識?”
她每提到一人,云翔的臉色便更冷上一分,待得連海棠都提到的時候,云翔終于忍不住喝道:“望海,你究竟想要如何?”
望海菩薩嘴角微微一挑,使得那冷若冰霜的臉上多出了一絲輕柔,道:“貧僧什么也不想,施主不如問問自己,你到底想要如何?”
“好!好得很!”云翔咬牙恨聲道:“菩薩的一番慈悲之心,云某今日也是領受了,日后若有機會,定會再登門討教。不過,云某那些朋友,多少也算是菩薩的客人,若是真有什么三長兩短,恐怕菩薩也良心難安吧?”
望海菩薩合十道:“施主放心,貧僧若有機會,自會多加關照,還望施主也謹言慎行,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云翔冷哼一聲,拱了拱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