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誠嘆道:“右邊那部分,正是一個‘散’字去了‘昔’,昔日不再,離散臨前,再結合左邊那一半來看,恐怕夫人與令夫君的關系并不融洽啊,夫人應當正是為此而來吧?”
這一下,李金虹可是著實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李金榮,見他也是一臉目瞪口呆的神色,結結巴巴地道:“袁先生,前天我那朋友也是寫了一個敖字來測,你可不是這么算的啊?”
袁守誠灑然道:“測字一道,博大精深,豈能一概而論?你那朋友乃是男子,男為陽,聚則剛,自然應當將字合起來看。令姐卻是女子,女為陰,散而柔,當然就要將字拆開來看了。”
這一下,李金榮再也說不出話來,李金虹則忙道:“先生高才,妾身佩服,不錯,今日正是為此而來的,還請先生指點迷津。”
袁守誠盯著那字又打量了許久,又抬頭看了看李金虹的面相,終于長嘆一聲道:“夫人還是請回吧,此事山人怕是愛莫能助。”
李金虹心中一驚,忙道:“先生既然能看出問題的所在,卻又為何不肯幫我?若是想要錢財,先生盡管開口,妾身雖不富裕,但也不差些許身外之物。”
袁守誠搖頭道:“夫人誤會了,山人并非故意自抬身價,實則是因為此事的癥結根本就不在夫人身上,便是想要幫你,卻也不知該從何幫起啊。”
李金虹疑惑道:“先生的意思是......”
袁守誠道:“相士幫人,與醫者救人其實是同一道理,需得對癥下藥,夫人的問題,其實癥結還是在令夫君的身上,除非能請令夫君來相上一卦,否則的話,難免以偏概全。”
李金虹聽得這話,頓時皺緊了眉頭,道:“先生也知道,我那夫君身份極為特殊,恐怕未必肯來此卜算啊。”
袁守誠無奈道:“此事我也知曉,所以夫人還是請回吧,你家中之事,山人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李金虹聽得對方說得有理有據,便也不再強求,終于站起了身來,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如此說來,若是先生能見到我的夫君,便有辦法相助于我了嗎?”
袁守誠道:“當有八成把握。”
李金虹點了點頭,又專門取出了一枚金錠作為謝禮,方才帶著李金榮飄然離去了。
姐弟二人回到了涇河龍宮,李金虹卻始終是悶悶不樂,李金榮試探著問道:“姐姐,你該不是真要聽那術士所言,想要帶大王前去算卦吧?”
李金虹嘆道:“莫非你剛才不曾聽到,我若是不想些辦法,與大王離散就在眼前了,到了那時,大王身邊凈是些狐媚之人,咱們姐弟在宮中哪還有生路?”
李金榮沉吟道:“如此說來,終究還是要想些辦法才好。”
李金虹道:“弟弟,如今我想見大王一面也是困難,反倒是你,還能留在大王身邊為他辦事,時常能見到他,你定要想個辦法幫一幫姐姐啊。”
李金榮忙道:“姐姐放心,此事小弟定然不會不管,這樣吧,且容我回去找敖將軍商議一番,他乃是大王身前的紅人,若是有他相助,一切也就容易了許多。”
李金虹大喜,忙道:“既是如此,弟弟還不快去與他商議?若能重得大王寵幸,我也自會回報與他。”
李金榮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我這便去尋他,姐姐只管等候消息便是。”說完,他便辭別了一臉愁容的李金虹,匆匆趕往敖烈的府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