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嘆道:“大圣有所不知,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家妻兒如今身陷險境,若想保她們安然無恙,便只有保玄奘法師同往西天一行。云翔知道我修為不濟,恐怕難逃一路上的重重危難,便讓我以坐騎之身參與此事,以謀得正果。曾有一位算命先生說過,我需得舍下一切給人當牛做馬,方能脫得苦厄,事到如今,這怕已是我唯一的辦法了。”
悟空道:“原來如此,那你便需謹記以云翔之命行事,想來他早有助你之法。來,我引你去見師傅便是。”
說完,一收鐵棒,便落回了玄奘身旁,而那巨龍也緊隨其后,落地便化作一匹與之前一般無二的白馬,口吐人言道:“弟子小白龍敖烈,見過師傅。”
玄奘訝然道:“你原來是龍族之人,卻為何要變作我的白馬?”
敖烈道:“弟子一心向佛,甘愿為師傅當坐騎,送師傅往西天拜佛求經,為此特意借師傅原本那白馬之肉身行事,還請師傅收留。”
玄奘看了看悟空,見他對自己連連點頭,便道:“也罷,既是如此,便有勞你載我一程吧。對了,眼前這道山澗,你可有辦法通過?”
敖烈道:“弟子本是西海龍族,過這山澗實在再容易不過了,師傅且騎上來,弟子這便載你過河。”
一旁的悟空連忙將鞍韉行李都裝上馬背,又扶玄奘騎上坐穩,一聲令下,便見那白龍馬邁步如飛,在山澗之上踏浪而行,簡直如履平地。
玄奘坐在馬背之上,只覺得甚是安穩,毫無顛簸之感,轉眼便已過了那鷹愁澗,心中對云翔更是感激,只覺得有此馬在,西行之路又順暢了許多。
悟空不緊不慢地跟在那一人一馬之后飛行,眼神卻不自覺地看向了天際,以他的神識早已察覺,那位不肯甘心的望海菩薩卻又躲在云頭觀察著他們。
天空之中,望海菩薩冷冷地看著那兩人一馬,不由得暗嘆道:“好你個云翔,居然讓那敖烈心甘情愿當了坐騎,如此一來,若是誰想傷他,便不免會傷到玄奘,果然是一番好謀劃。不過,既然當了腳力,這一路之上便沒了說話的余地,一行人當以那孫悟空為尊,我只需想個辦法將那孫悟空除去,玄奘一行便落入我掌控之中了吧。只是不知,那云翔現在又躲到了何處,卻又在打著什么主意?”
說完,她搖了搖頭,也不再多留,化作遁光便離去了。
只可惜,她卻并不知道,此時的云翔已然再次出現了地府烈河增之中,面對著滾滾激流中的江棘道:“江兄,今日云某又有事來求你了。”
江棘道:“怎的又有事來找我?莫非又得了什么法寶,想要我替你重新煉化不成?”
云翔笑道:“正是,這次這件法寶雖然不算威力太強,卻頗有幾分特別之處,因此只能又來求助于江兄了。”說話間,他便從懷中取出了那緊箍,補充道:“而且,這想來并非其主人的本命法寶,不知江兄可否在不驚動其主人的情況下將其奪下?日后我使用之時,除我之外,莫要讓任何其他人能夠摘下才好。”
江棘揮了揮手,便有一道水流將那緊箍卷來,隨手翻看了一番,點頭道:“區區小事罷了,你且等我半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