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翔笑道:“此冰喚作萬年玄冰,乃是北荒特產之物,世間極寒之物,任何水都無法經受住其寒冷而不被凍住的,如今看來,便是那圣釘之上所沾染的景教圣人之血也不例外啊。”
熊羆驚道:“你早已想到了此法來算計于我?”
云翔攤了攤手,無奈道:“算計說不上,只是略做防備罷了,你若不出手,我也不會動用此法。”
熊羆見云翔似無防備,猛然身形一閃,便朝著落在地上那冰塊搶了過去。云翔見狀,卻也是微微一笑,身形紋絲不動,只等他搶奪。
“嘶——”熊羆剛一碰觸到那萬年玄冰,便是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一股冰涼朝著神魂蔓延而去,嚇得他連忙縮回了手,連退五六步方才穩住了身形。
云翔輕笑搖頭道:“說了是連圣血都經受不住的萬年玄冰,你竟敢用手去拿,當真膽子不小。”說著,他隨手一揮,那玄冰便已倒飛而回,落入了他的掌中。
熊羆眼見對方神色如常,終于完全死了心,忙道:“云翔,你快將寶物還我,我不攔你便是。”
云翔隨手擺弄著那冰塊,道:“這圣釘本就非你之物,就算要還,也該還給景教,怕是怎么也還不到你的頭上吧?”
熊羆解釋道:“不錯,這寶物的確是我撿來的,不過,我精心煉制它上百年,早已與其性命交修,若是被你生生奪去,我便是不死也要重傷。你我相識多年,莫非真要將我害死方才甘心?”
云翔頓時目露恍然之色,道:“原來如此,也罷,反正景教的利亞德早已去世,我與其他人也并無交情,寶物還你倒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才成。”
熊羆一臉苦澀地道:“如今我與你早已是天差地別,你想知道什么,只管問便是。”
云翔道:“我且問你,你眼下煉出幾品金丹了?”
熊羆聽得這話,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之色,半晌才答道:“八品。”
云翔最是精明,又怎會遺漏了這樣的神色?只聽他冷哼一聲,道:“既然不肯說實話,這圣釘還是還給景教為好。”
熊羆頓時臉色大變,忙道:“我的確是正要著手煉制九品金丹,只是你也見過那丹法,九轉金丹尚需純陽童男與純陰童女方才能成型,我已與菩薩稟明,她至今尚未尋得,我自然也是遲遲無法開爐。”
云翔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道:“望海既然費盡力氣將你收了來,自然主要便是為了煉制金丹,莫非她真打算煉制那十轉金丹嗎?”
熊羆嘆道:“菩薩的確說過,想在百年內煉成十轉金丹,只是那十轉金丹需要純陽童男與純陰童女各五百余人,怕是要傾一國之力才能完成,又太過有傷天和,她也遲遲不曾拿定了主意。還有那些青龍角,朱雀翼之類的寶物,也不曾找到線索,怕是終究難以成功了。”
這么看來,望海倒也并未完全喪盡天良啊,既然這時代上多了個自己,那有傷天和的金丹,不煉也罷。
想到這里,他猛然一掌擊出,便將那圣釘從萬年玄冰中震了出來,隨手拋還給了熊羆,道:“行了,收好你的法寶,好好修煉去吧,日后有暇,咱們還會見面的。”
說完,他已是轉身大步朝著珞珈山上走去,只留那熊羆捧著失而復得的圣釘,臉色卻是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