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間,這人影著實透著幾分熟悉的氣息,國師王連忙定睛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因為,眼前這人居然熟悉無比,正是東海三星島上的壽星公。
壽星似是已料到了國師王的到來,呵呵一笑,拱手道:“菩薩遠道而來,老夫卻未能遠迎,失禮,失禮啊。”
算起來,二人同為東天的肱骨大將,一個是東來佛祖座下排名第二的大菩薩,另一個卻是東華帝君身旁最受寵愛的二弟子,連身份地位也是相差仿佛,相互間自然是頗為熟稔,免不得一些客套禮數。
國師王皺了皺眉,卻也只得合十行禮道:“阿彌陀佛,原來是壽星公在此,貧僧真是得罪了。只是不知,壽星公為何不在三星島清修,卻來到了這凡間的邊遠國度?”
壽星笑道:“說來慚愧,老夫可沒有菩薩這般灑脫,能夠拋下一切在凡間四處游歷,老夫能做的,只是奉命行事罷了,此番前來比丘國,實則也是有師命在身。”
“哦?是奉了東華帝君之命?”國師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奇道:“壽星公,卻不知帝君派你來此,到底有何貴干?”
壽星搖頭道:“師門之事,我這個做弟子的卻是不便多說,若菩薩真想知道,還請回東華島請教家師便是。”
東來與東華門下雖然同屬東天,兩門平日里卻也有各自的事務,壽星不肯相告,倒也并不奇怪。
國師王沉吟了半晌,只得直接問道:“壽星公,實不相瞞,之前貧僧發現這比丘國的安國公乃是妖怪所扮,便有意將其擒拿,只是一時不慎,被他逃了去,才會一路追蹤至此,只不知......”
話還沒說完,壽星臉上的笑容一時漸漸凝固,一擺手道:“原來是這事,菩薩怕是誤會了,孽畜,你有眼無珠,竟敢對我東天的國師王大菩薩無禮,還不快快出來謝罪?”
話音剛落,便見那白梅低著頭從小院中走了出來,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國師王面前,連磕了三個響頭,方才道:“小的白梅,乃是壽星公的梅花鹿坐騎,之前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國師王菩薩,還請菩薩恕罪。”
“壽星公的坐騎?”國師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已隱隱覺察到,接下來的事情只怕并不會順利了。
思忖片刻,他淡淡地道:“白梅,我且問你,你既然是壽星公的坐騎,卻為何不留在三星島好生修煉,而是來了這比丘國入朝為官?”
“這......”白梅尚不及說話,壽星便搶著道:“菩薩有所不知,白梅此舉,實則也是受了家師之命,當今之勢,西天、道門在凡間各有地盤,我東天自然也不能故步自封,便派了白梅來這比丘國略做經營罷了,菩薩身為東來佛祖門下,想來應該不難理解吧?”
三家爭權之事,國師王自然不可能一無所知,聽得這番解釋,也只得暗嘆一聲,道:“也罷,既然是東華帝君之命,貧僧便也不多問了。只不過,你伙同那些妖狐,偷盜了無數嬰孩,卻又作何解釋?”
白梅聽得這話,卻是渾身一震,滿臉疑惑地抬起頭來,顫聲道:“菩薩,小的為了完成帝君的囑托,的確是伙同了幾個妖狐,可這偷盜嬰孩之事,卻從未聽說過,您老萬萬不可冤枉了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