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盯緊點,我有種直覺,此次計劃,那個騎木驢的天師,會成為我們最大的敵人,因此,一定要小心提防著他,明白嗎”持扇的公子說話很是有氣勢,自始至終,都讓人注意凝聽,不敢走神。
這和他的身份有很大關系,作為魔界公子的云黎,連那些個整日自夸盤古開天壁地之始就已存身,與天同壽的上神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來到人間,還有什么可收斂的余地,自然是盛氣凌人。
那位穿白袍的,是魔界四位護法之一的白鳳來,此次特奉魔尊命令,陪著云黎來的。
魔界公子云黎,一位來自天外天的大能,站在人間這塊土地上,自然會有些如視螻蟻的感覺,在他眼里,青山彈指可斷,怒濤拂袖可平,所以目光里難免有些傲氣,對于眼前的一切,顯得不屑去看。
合上扇子,他的雙眼也慢慢閉合,兩臂張開任清風吹面道“人間的風倒也不錯”
“公子,還有那個龍末泉,該如何對付”
無聊的白鳳來又去打擾他的雅興,說了句不該接的廢話。
云黎依舊閉著眼,任清風吹拂道“白護法,你替我尊父辦事幾千年了,難道對于這種小事,還拿不定個主意嗎”
白鳳來似懂非懂,語氣輕道“公子的意思是……殺?”
“擋路者,皆殺”云黎補充道。
“是,明白”
此刻的蕭如是,已經不知費了多少解釋的話,簡直就是口干舌燥到嘴唇隨時可能裂開,可是那些個鎮民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就認定花爺爺,是蕭如是所殺。
直到半柱香時辰后,從清河東鎮那邊,又劃來一條小船,船上站著一個老婆婆,白發如雪,身軀佝僂,拄著一根桃木拐杖,正是負責管理東鎮的葉婆婆。
眾鎮民看到葉婆婆,激動的心情開始慢慢趨于平和,葉婆婆雖說是負責管理東鎮,但是終歸和花老頭子算平等地位,所以葉婆婆的面子,這些個西鎮的壯漢們還是愿意給的。
將船劃過來,葉婆婆將其停在蕭如是的船邊。
此刻的葉婆婆,本就經歷滄桑而老態龍鐘的面容上浮動出絲絲縷縷的傷感,即使是臉上分布著一層又一層的皺紋,但是還是無法掩蓋她的傷意,她手里,握著一顆望親石,是她和花老頭子之間的望親石。
其實,他們不僅僅是負責管理東西兩鎮的同事,還是曾經許過天荒地老的夫妻。
“你們都在此干嘛,不用干活的嗎”葉婆婆呵斥。
眾鎮民沒有想到葉婆婆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
“婆婆,花爺爺死了,是這個臭道士害死的”打鐵的張生舉起手里的鐵錘,一副憤憤不平的喊起來。
隨著他的大喊,其他鎮民也紛鬧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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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住嘴,你們有證據嗎,親眼看到了嗎,既然人死了,就埋了,吵什么吵”
葉婆婆有些憤怒,桃木拐杖不停的敲擊船板以此來強調自己的話語,很快,鎮民們的紛鬧又被她鎮壓下去。
葉婆婆回頭瞥眼蕭如是,道“去把孩子送給他父親吧,這里的事我會解決的”
“好”
蕭如是巴不得有人為自己扛事,回想起來,心里面覺得賊不爽,明明是好心好意救個人,到最后,竟還成嫌疑犯,所幸蕭如是從小接受的是道家思想,心胸比常人寬廣的許多。
他一路打聽,將籃子里那個名叫謝安的小孩子,送到了謝金筠家中,謝金筠,名字很顯貴氣華美,家中陳設狀況卻和名字成反比,簡陋貧寒的緊,蕭如是聽其他村民說,謝金筠自小身有疾病,干不得重活,因此近些年大多是靠鎮民接濟。
抱著孩子一臉微笑的謝金筠非要請蕭如是到家中一坐,蕭如是盛情難卻,就依他意,進屋喝過幾杯茶后,便離開,離開時為那竹籃子里的小孩畫了張平安符,疊好后夾在襁褓中。
離開謝家,蕭如是就直奔藥廬而去。
李白露的藥廬位于鎮里最中央,可謂是人來人往最密集的一條街道,蕭如是剛靠近的時候,有幾個孩子和鎮民都投來異樣目光,尤其是位正蹲在大樹底下摳腳趾頭的孩子,那種像看賊一樣看蕭如是的眼神更甚,可能不久之前,自己就做過當賊的事。
不過等蕭如是拿出鑰匙正當去開鎖時,他們的眼神,便全都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