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是身后,站著一位白衣公子,他素來喜穿白衣,況且今日,他必須穿白衣,剛從重傷昏迷中醒來的云黎來,聽到第一個消息就是父親故去,說句實話他當時就不住的直吐了好幾口血,如今直覺的渾身法力,目眩神暈,不知是舊傷未愈,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李白露和阿言,在兩邊攙扶著,阿言不管是神情和心理都有幾分同云黎感同身受的意味,似乎她同云黎的喜怒哀樂,中間有條隱約不可見的絲線在牽系著。
本來就只是個平常回頭的蕭如是,無意間瞥見背后云黎,面容瞬間凝滯,他不知道此時此況,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云黎,更不知道用怎樣的話語去安慰。
云黎看到蕭如是,默然未語,木然呆滯的目光只是微微輕顫一下,隨即又收聚起來,在李白露和阿言的攙扶下,走向云厄的封棺前。
他盡量抑制發出哭泣聲,只讓幾滴眼淚落在棺上,在別人眼中,或許巍峨無匹的魔尊云厄死的太過突然,而作為兒子的云黎,于這個結果的猜想和判斷,早有洞悉,只是畢竟關系到父親,更多選擇以一句想多了來自我麻痹,不敢繼續深思。
從到清河鎮取妖靈靈力時,云黎就察覺到異樣,父親的修為可以說早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物,怎么可能還需要用妖嬰練功,修為成就,豈非是妖王勾月能比,其實那時的父親由于學無止境的想要更上一層樓,遭到了反噬,需要千年妖靈療傷,可惜當時的云黎并不知情,否則就算拼上性命,他都要將妖嬰帶回魔界,后來在苗疆時,紫來想要煉化云黎,從云黎體內迸出的強大力量,哪里是什么從小就注入云黎體內的強大秘法,分明就是云厄用千年修為發動的千里救子,直到思慕園中,那一劍穿心,讓他徹底垮潰根本,用六百年力量恢復玄杌子等三人的修為后,死于他,不過是時間問題,魔宮那日,城門之下,他對蕭如是出手以探蕭如是出手,亦是他最后一次出手,否則以他的脾氣,怎么可能不去親自帶兵去鷹宿山殺他個血雨腥風。
所有的所有,云黎都知曉,只有一點他不明白,那日得到凝聚百年妖靈的珠子時,為何不用其給自己療傷,還要拱手交于龍末泉,莫非時至那種程度,就連那珠子,那剛開始能夠回轉局面的珠子,都起不到作用了嗎。
把這所有都在腦海里回憶一邊,該覺得溫馨欲笑,云黎就笑,該覺得痛徹心扉,云黎就哭,回憶完,依舊是剛走來時,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父親,走好。”
云黎右手抬起,他那把竹扇不知何時就已經到了手中,反撐開,云黎劍竹扇扣在棺上,道“父親寬心,自小讓我練刀時,我總頑劣不肯學,喜執此扇,只是,今日方知,有些事,最好,也只能夠用刀來解決,孩兒今日執刀時,不平妖界,扇不重執!”
剿滅妖界,無非就是為父報仇,其實嚴格點來說,妖界,勾月,僅僅是侵略魔界的進犯之仇,魔界從來都是犯我者雖遠必誅,說到真正要報仇,致使云厄死掉的直接原因,無非就是思慕園中的一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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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紅麟惡已死,還如何追究,倒是有個真正出劍的罪魁禍首莫玉麟站在身邊,云黎斜視過去,剛好望到她側臉,莫非真要殺掉她?怎么可能,那可是父親的原配妻子,甚至連自己都很有可能要喊她一聲娘親。
“玄護法,去魔元宮,開九龍柱,取刀。”
“是!”
玄杌子領命而去。
云黎轉身面對下方皆著素服的將士,恨不得把嗓子吼干了的大聲道“先用三日,安葬我父,再用兩日,整頓軍馬,最后一日,本公子陪你們痛飲六日后,隨我出征,踏平妖界。”
“殺,殺!”
現場沉浸在一片騰騰喊殺當中。
喊殺聲止,云黎各自吩咐暗龍飛白鳳來道“將如今魔界所有兵馬,分成三組,你們三人各帶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