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三橋鎮釀酒的李家二小子李平提著一小吊錢,屁顛顛跑到了鐵匠鋪子。
啪!
他一把將錢摔在桌子上,“聶姐姐,我家鉗子壞了,讓王叔叔給我打一個。”
正在里面忙活的聶小倩笑了起來,身手拍了拍這小子腦袋:“什么姐姐,你這皮猴子小心挨打。”
李平露出小狗子被摸頭時的表情,腆著臉笑道:“沒事兒沒事兒,姐姐你會護著我的。”
“行了行了,你王叔叔就在里面,自己進去吧。”
聶小倩將錢數了數,又拿出兩個銅子,遞給了李平:“給,你拿去買糖葫蘆吃吧。”
“多謝姐姐,您這心腸,可比那廟里的菩薩還好。”
李平不就等著這一刻嗎,笑的眼睛都沒了,一溜煙跑去了后面的工房。
聶小倩搖了搖頭,摸著自己肚子,露出幸福的神情。
在上個月,大夫說她有喜了,這讓一直擔心自己有病根,可能無法生孩子的她放下了心頭大石。
“該叫什么好呢?相公也不肯認真想想,說什么女孩就叫王蔥花,男的就叫王陽春。”
她將手放在桌子上,撐著自己下巴,呆呆地看著外面人來人往。
“哪有給自己女兒起名字叫蔥花的,真的是不著調。”
聶小倩想著想著,竟有些癡了,“其實想想,也挺好聽的,最起碼喜慶。”
另一邊,李平走到火爐旁,見王羽在拿著錘子捶打胚子,便偷摸摸走到一邊,悄悄的伸手,準備拿桌子上的酒壺。
“這是這個月第四次了,你每次過來讓我打東西,你聶姐姐還會偷偷給你錢,居然還不知足,家里酒不敢偷喝,偷喝我的?”
李平的手僵住,嘿嘿傻笑起來,“不就是一點酒水嗎,大不了下次你去我家買酒,我給你多灌一點兒?”
王羽笑了起來,點頭道:“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沒讓我滿意,小心你的屁股!”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哪有反悔的道理。”
李平正大光明的拿起酒壺,給自己灌了一口,然后美美的出了一口氣。
這小家伙年紀不大,不知道從哪里染上了酒癮,家里不讓喝,就想方設法來王羽這兒偷喝。
“王叔叔,我聽說聶姐姐有小寶寶了,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啊?”李平閑著無聊,便坐在凳子上問道。
正準備過來的聶小倩聽到后停住了腳步,她也想知道這個。
“自然是女孩啊。”
王羽毫不猶豫的說道:“生兒子和你一樣氣老子?呸。”
李平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家用的鉗子你知道怎么打,就不打擾了!哼!”
說完一溜煙跑了出去。
王羽笑了起來,與門外的聶小倩對視了一眼。
哪怕已經在一起好幾年了,她還是時不時害羞,比如此時偷聽被發現。
俏皮的皺了皺鼻子,聶小倩回了前面。
王羽看著已經初步有了形狀的胚子,又開始奮力打了起來。
他說過,要給她一世安穩。
所以有了這間鋪子,也有了那個還在肚子里的孩子。
在這些年里,他也跟著鐘馗去看了一下父母的轉世,他們和畫眉生在一家,日子不算是大富大貴,但很滋潤,什么都不缺。
這樣很不錯,王羽在枉死界放過黑山一馬,也未嘗沒有想彌補些什么的心思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