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那樣了。
唱著兩句還算湊活的民謠,彈著兩首自我感覺不錯的吉他。
然后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可他沒想到,他會在一次尋常的歸家途中遇上一起車禍,也沒想到,平常軟弱又膽小的自己居然為了一名素不相識的女孩豁出了性命,更沒想到,他在救下那個女孩的瞬間回到了過去。
回到了那個最初的舞臺上。
所以當主持人身穿西裝,手持話筒,站在他面前問他“你演唱的曲目?”的時候,他會愣神許久。
就像是去彩票店刮彩票,第一次就刮到了特等獎一樣,令人無法相信。
直到好半響后,他才緩緩回過神來。
“我想演唱的曲目是《南山南》。”
隨著蘇夏說出曲目,舞臺四周顯得有些嘈雜。
隱隱約約從臺下能聽到一些,“天吶”“他好帥”諸如此類的話。
而觀眾熱烈的呼聲不由讓坐在導師椅上的導師都有些好奇,到底是誰來了,居然讓臺下的觀眾情緒這般高漲。
可這個節目就是這樣,導師坐的椅子有些特殊,是背對著選手的,所以他們在聽完歌曲之前看不到人的模樣。
“是誰啊?”
娜英偏頭問了問坐在她左手邊的渝成慶。
渝成慶此時也是一腦瓜的問號。
“不知道啊,沒聽說有哪個明星要來啊,臺下反應怎么這么熱烈。”
“不會是他來了吧,節目組邀請過的......”
娜英用嘴型說出了三個字。
“不可能,上次我偷偷問過節目組,節目組說過他不會來的,又不是導師邀請,讓他來當學員不是自降身價嗎,而且《南山南》是什么歌,節目表上好像沒有這首歌吧。”
“我也沒注意,可能是節目組記得時候遺漏了吧,不過你聽過這首歌嗎,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也沒什么印象。”
“不會是原創吧。”
兩位導師在后邊的評委座椅上悄悄交流了一下,不過都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不過他們的心思都稍顯活絡了一點,說不定這次上臺的學員會給他們帶來一些驚喜。
而相對于導師席,此刻的觀眾在位置上已經炸鍋了。
因為這次上場的選手長得實在是太帥了。
要知道這可是一檔不看名字,不看臉,只關注聲音的舞臺啊。
也正是因為這個噱頭,才讓這款節目吸引了無數長相并不是那么完美,但歌喉嘹亮的選手。
但此刻站在臺上的蘇夏,絕不屬于此列,看久了簡直會讓女性觀眾眼里都泛起桃紅色的小星星。
白皙的皮膚,透徹干凈的眼神,高挺的鼻梁,纖長到令女人都嫉妒的睫毛,臺上的燈光打下來,他那絲軟的頭發像是披上了點點光輝。
要不是此刻他穿的衣服實在是太土,他上場后的呼聲肯定會更加高漲。
但此刻的蘇夏自然沒去關注這些。
他站在臺前輕輕揩拭著手中的舊木吉他,在燈光下神情不由有些懷念。
他已經記不清是有多久沒有撫摸過這把陪伴他多年的吉他了。
也記不清有多久沒站到過這樣的舞臺上了。
只能依稀記得曾經在參加完《中國好聲音》這檔節目以后,不管是人還是吉他都被塵封了許久。
自從被脅迫簽下了八年的全約后,他就那樣被冷藏了整整八年。
現在再次看到手中的老朋友依然嶄新的模樣,感慨十分。
蘇夏望了望四周。
看到不少素不相識的觀眾在臺下為他揮舞著熒光棒,莫名的有些許感動。
他朝著伴奏區的老師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熟練的用手輕掃琴弦。
琴弦發出清脆而悅耳的聲音。
南山南
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風喃
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