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了車。
亞瑟邁著沉重的步伐,越過垃圾堆,去街角旁的“何姆藥店”買了藥,然后,一步一步的,向高高的臺階上而去。如果有背景音樂的話,那么必然是能讓人無比壓抑的曲子。
他打開門,回到了家。
他的家住在公寓樓里,還要上電梯,老舊而破爛。
直到現在,這個大男人也和母親住在一起。
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沒有親人。
母親潘妮是他唯一的牽絆,也是他心靈的寄托。
“快樂,有沒有收到信?”
她的呼喚響起。
“我回來的時候檢查了信箱,沒有。”
亞瑟默默把藥放下,溫柔的喊了母親的名字。
他才是真正的戀母情結。
“快點來,莫瑞·法蘭克林現場秀開始了。”母親又叫。
“好啊。莫瑞。”亞瑟點了點頭,很快就來了。
對于母親把他叫成快樂一事,他一直都是默認的。
他并不快樂。
但和母親在一起是例外吧?
他坐在電視機旁,和母親一起看這檔娛樂節目。
配置還是老樣子,爵士大樂隊的現場演奏,還有騷包的主持人莫瑞·法蘭克林,原地旋轉一圈。
這時,我們無從得知他的內心想法,他幻想自己坐在看臺上,接受了莫瑞·法蘭克林的邀請。
在聚光燈下,莫瑞與他擁抱,并表示自己很喜歡亞瑟。
但……
亞瑟嘴角露出了微笑,一絲略顯苦澀的微笑。
這種事,想想就好了。
沒有哪個主持人,會為了他放棄這些燈光、布景,甚至是舞臺的。
他很平庸,還有病。
在這個社會中,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人。
也是最容易遭到鄙視的人。
……
墨悠松了口氣,終于到了。
他沒有去人家家里,而是按照記憶的指引,抵達了警局。
對于警探來說,警局才是大本營,他和同事們打了招呼,互相打趣了一下,也看見幾個相熟的人。
每個人手頭都有工作,還有一些人在叫苦連天。
沒人發現他已經變了。
墨悠環顧四周。
還有很多位置都沒人。
哥譚的警力一直緊張。
警局內部也有市民的資料,而查到一個特異性明顯的人,雖然比較困難,卻也難不倒墨悠。
只要時間足夠,完全做得到。
而讓他疑惑的是,亞瑟的出身似乎還有沒被記錄在冊的。
他似乎有種病,否則不會在公共汽車上那樣病態的大笑。
“亞瑟·弗萊克么?”墨悠借助自己的警察權限,終于查到了這一家人的檔案,然后默默的放了回去。
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事忍不住問,“你找他們干什么?兄弟?”
“調查一下這一家人,看看有沒有虐待什么的。”
墨悠隨口胡扯。
畢竟,家暴這種東西,在墨悠的記憶里總是學到。
他所在的天璇,極其注重孩子的權利不被侵犯。
所以墨悠的小學,每周都有班會課,班會課反復提及。
如果有家暴,務必撥打秘密舉報電話,或者找老師說明——
如果情況坐實,那家暴者將面臨最高無期徒刑的判決。
墨悠曾經問班主任為什么,畢竟她母親沒有家暴能力。
班主任告訴他,家暴會影響一個人的性格、靈魂,導致大量后遺癥,總之,會形成不健全的人格。
而這種人,就是所謂的邊緣人。
他初中學的心理健康課都還不錯,對于這些情況多少也有了解。
在他想來,一個正常人,是不會去當一個小丑的。
這不是體面的工作。
忽然,墨悠發出一聲驚訝。
“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