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廉正這番舉動讓他有點分不清自己老爹到底是愛他還是愛人參更多一些……
難道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先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嗎?
差點被嚇死啊。
當然,蘇子放還不至于在這個時候主動提這茬,乖乖坐下喝湯。
溫熱的雞湯滑入喉中,暖洋洋的感覺刺激的渾身四肢百骸全部疏通,讓他有一種打通任督二脈的舒爽。
薛意果然說得沒錯,這雞湯真的很好喝。
收碗碟的時候,蘇子放主動端著一份溜回廚房,以免再被蘇廉正單獨抓到刺激他想到人參的事情。
剛剛薛意已經同意將人參雞這道菜加入菜牌,也就是說。
他,蘇子放,淮揚料理大賽新秀第一名,終于有一道菜可以賣到200元以上。
其他幾人不知道蘇子放傻笑的原因,還以為他是在慶幸沒有被蘇廉正大義滅親。
看了一眼便將話題轉回孔宴身上。
“話說,為什么你調味會出現這個情況,嘗菜的時候不會啊?”趙曉曼問孔宴到。
“我也不知道。”
孔宴皺眉回憶了一些時間。
“我第一次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已經學廚三年了。”
“嗯?”
“我師父的教學法和薛師傅不一樣,也和你們這些廚師世家的孩子不一樣。”
“孔正明是我師父,也是我大伯。大伯沒有兒子,我爹不是廚師。所以他教我算是家學沿襲。”
孔宴說完這句,周遭一片安靜,紛紛為這個巨大的瓜感到震驚。
畢竟這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量有點大。
“重男輕女?”趙曉曼的表情不是很舒服。
她小時候學廚的時候,有不少親戚以手藝不傳女兒的思想來勸說趙熙。
幸好當年的趙熙并非傳統學徒出身,面對圍攻而來的親戚只說了一句“這是我女兒”便將傳男不傳女的話扔到一邊。
當然趙曉曼也爭氣,小小年紀就考出中級廚師資格證。
狠狠打了一巴掌當年那些親戚的臉。
“不是……因為孔府菜是魯菜的一種,很考驗技巧,對臂力什么的要求比較高,如果女生學起來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所以家里一般不讓女孩學,但是有天賦的還是會教的,比如我姑奶奶就是爺爺那輩的繼承人,比我大伯天賦好不少,現在過年年夜飯大菜還是要我姑奶奶燒的。”
“哦。”趙曉曼臉色緩和不少。
孔宴繼續說道。
“像剛才蘇老板那樣的事情在我們家是不會發生的。”
“我跟著大伯學廚的時候,完全是飯店學徒制,而且我還是屬于很沒有天賦的那種學徒。”
“在水臺待了一年,又去打荷待了兩年,這才摸到砧板,切了三年墩后開始訓練調味,差不多到八年左右才開始正式炒菜。”
孔宴說起這些不見一點心酸,仿佛本該如此。
“確實挺久了,我當年好像是前面練習了三年,之后就一直站著凳子炒菜,直到后來有段時間很抗拒。”趙曉曼跟著說道。
“我和你差不多。”張子丹掰著指頭數完開口道:“我也學了五年才開始炒菜的。”
都學了這么久么?
蘇子放聽著幾人說話,沒好意思說出這句旁白。
如果從他在老南方打醬油劃水的日子開始算起,他學廚至今不到五年,如果是算正兒八經學廚,可能還不到一年時間。
雖然從刀工火候來說比前面幾位還差許多,可是好像從做菜的味道和想法來看,不算差距很大。
“看來自己還是有點天賦的,不是除了帥一無所有。”蘇子放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