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年幼稚嫩時,我一次離家出走,卻找不到回家的路,那一晚,我露宿街頭,后來,父親開了索爾瑪,并告訴我,要將索爾瑪開遍金陵,保證不再讓他的兒子,睡在大街上。”
“從那一刻我明白了,這就是家的含義九六。”
“隆慶,你的家已經沒了!”
“索爾瑪只是些空殼,僅此而已。”
“空殼對我而言,也是慰藉。”
“洛家主,物歸原主,如何?”
“不如何!”
曾與隆慶的對話,清晰的在腦海中回蕩,洛河圖陷入了無比懊悔的情緒之中。
若是當初,他知道隆慶如此強大,‘不如何’這三個字,他絕對無法那般輕易的說出口。
可笑的是當時,他甚至還自認為放出了斷言。
“隆慶,索爾瑪是我洛家之物,沒有歸還一說,哪怕他曾經姓隆,但他現在姓洛,既已姓洛,那便永遠姓洛。”
一句話,徹底將所有的可能堵死。
現在看來,也是徹底的將洛家,放在了隆慶的對立面上。
隆慶當真算得上是仁慈,用講故事的方式,給了他的選擇的機會。
只要當時,他答應隆慶的要求,隆慶便對洛家,既往不咎。
但是,
他并沒有珍惜,當場就拒絕了。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噩夢誕生。
兩個兒子重傷垂死,然后他也被重傷。
當他醒來,兩個兒子死了一個。
如今,兒子的葬禮,又被踢了場子。
隆慶踩著洛家的顏面,要給他兒子洛東河上香,無意識在羞辱他洛家,公然挑釁他洛家,可是,他作為洛家家主,卻連一句話,都沒有勇氣說出來。
如果說這是一場戰爭,那么沖鋒還沒開始,他就已經輸了。
現在,他只能希望,父親能夠撐住這一切。
這么想著,
他下意識的,就看向了父親洛陽。
洛陽面無表情,也沒有動作,就站在那,目光看著隆慶,一言不發。
似乎,他也沒有阻止隆慶的意思。
但他很清楚,父親對隆慶的恨,絕對不比他少。
因為,洛東河不光深得他喜愛,同樣也被父親器重。
隆慶從洛陽身旁跨過,見洛陽面無表情,便微微一笑,走到了棺槨前。
他看得出來,這洛陽是有幾分水準的,在他的氣場下,仍能穩住心神,實屬不易。
但縱然如此,依舊代表不了什么。
隆慶的目光落在棺槨上,黑白相框中,洛東河的嘴角掛著微笑,但目光空洞無神,沒有任何生機。
隆慶從這雙眼神中,看到了他死前的難以置信和恐懼驚悸。
有種異樣的共鳴,在隆慶的胸膛流動。
曾幾何時,他是金陵太子爺,卻隨著隆家覆滅,一無所有,甚至險些丟了性命,是逃亡了外地,才保住了小命。
這洛東河,同樣如此。
他是豪門四大少,位列第一,揮金如土,瀟灑風流,受器重,有能力。
可惜,一朝金樽化枯骨,二兩亡魂埋黃土,命都沒了。
隆慶拿起三炷香,整齊之后,便欲點燃。
然而這時,
遲遲沒有言語動作的洛陽,終于開口了。
“如此折辱我洛家顏面,不給自己留余地,日后在金陵,要多加小心,有時雨天路滑,也是能摔死人的。”
這話,不悲不喜,不怒不驚,很平靜。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