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多想,一道尖利囂張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喂,我都喝完了,你怎么不喝?不會是慫了吧?哈哈哈哈。”
方文彬晃了晃空蕩蕩的酒杯,大聲取笑著。
張之蘊輕輕皺起眉頭,沒有接話,仰起頭,就如喝水一般,“噸噸噸噸噸”地就把滿扎紅酒喝掉,末了,還把扎啤杯翻過來,以示一滴也沒剩下。
方文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這是個狼滅啊,還真的把一啤酒扎的紅酒都給喝了,不過喝了這么多,后面我看你怎么裝。
“第一杯平局,繼續!”張之蘊拿起濕巾擦了擦嘴角,示意服務員再開一瓶紅酒,把自己的大扎啤杯滿上。
呵,這家伙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方磊冷笑一聲,同樣把酒杯倒滿,然后一仰頭,干脆利落地喝完,再輕輕搖了搖手中的空酒杯,正要開口繼續嘲諷,卻看到張之蘊手中的扎啤杯同樣也是空的。
“你杯里的酒呢!?”
“喝完了啊。”
喝完了?
扯淡吧,哪個正常人能這么快就連著喝掉兩扎啤杯的紅酒?
方文彬抬頭看向父親,正要開口,卻見方磊把一雙單眼皮小眼瞪成了牛眼,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已經有了答案。
“別停,繼續繼續!”張之蘊叫服務員又開了一瓶酒,給扎啤杯倒滿。
“你...你再喝下去會出事吧。”方文彬有點怕了,這張之蘊是什么神仙,兩扎啤杯的酒,就算不醉,胃也裝不下吧。
誰料張之蘊沒說話,直接拿起扎啤杯就喝光,然后氣定神閑地看著他。
“喝啊,你不會慫了吧?”
好你個裝逼犯,你既然不要命了,我還管你作甚。
方文彬喝了幾杯酒,本就有些醉意,被張之蘊一激,更是酒精上頭,便不顧那么多,迅速跟上一杯酒。
餐桌上很快就出現一副詭異的情景。
拿著中號紅酒杯的方文彬越喝臉越紅,越喝口齒越不利落,而拿著大扎啤杯的張之蘊卻越喝越精神,越喝越神勇。
二十余杯過后,方文彬已經連酒杯都拿不穩,醉眼迷離道:“可...可惡...你怎么...怎么還不醉?”
張之蘊笑呵呵地把兩人手中的酒杯繼續滿上,若無其事地回道:“這才哪跟哪啊,來,繼續喝。”
“你...你少得意...我...我也沒醉!咕嚕咕嚕...”
“繼續繼續!”
“咕嚕咕嚕...”
又是五六杯下肚,方文彬這下是連酒杯都拿不起來了。
他一把趴在桌上,嘴中不住嘟囔著:“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連喝接近三十杯的紅酒,酒神也吃不消啊。
“文彬,夠了!別喝了!”
方磊終于看不下去,制止住還要強撐著去拿酒杯的方文彬,深吸一口氣,對張之蘊冷冷道:“別灌文彬了。我們認輸,這桌酒算我的。”
說完,方磊就感覺到一陣心疼,喝了這么多酒,今晚的消費金額絕對不低,他當然不想認賬,奈何陳瑾瑜也在現場,實在賴不掉。
“謝謝方總,說起來,今天本來就應該是我給你們賠罪的,所有歉意都在這酒里了,我先自罰三杯!”張之蘊說著抱歉的話,笑的卻似一只狐貍。
“你!”方磊本想說點狠話,但看到服務員又開了三瓶紅酒,話到嘴邊就變成“你別喝了,我們原諒你了。”
張之蘊笑了笑,一口氣把酒喝光。
方磊終于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