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鶴也不急不躁,表示出了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姿態。
只不過每一天時間都在思考。
而且對方也把他的行禮還給他了。
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就是一支劍,一條腰帶,幾本書。
這些物件也真是命運多舛,云中鶴從江州帶去京城,被南周帝國黑冰臺收繳了。
等到他要前往南境平叛,黑冰臺才將這些物品交還給云中鶴。
其實這些東西應該算是云中鶴的命根子了,從無主之地就想辦法帶在身邊了。
只不過單純從外表上檢查,根本發現不出這三件東西有什么端倪的,就算檢查十遍一百遍也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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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五晚上,明日就是十二月初六了,屆時就能抽取新的精神病患者了。
而這一次云中鶴卻顯得很淡定,因為他大概已經知道,這次抽取的是哪一個精神病了。
這幾天軟禁的生涯中,他要么看書,要么寫寫畫畫,和外面是徹底隔絕的。
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不知道周隆公爵,大南行省總督,還有大周帝國的其他大臣究竟被關在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叛亂已經蔓延到哪里了,也不知道究竟有哪些州府淪陷了。
已經過去一個月時間了,不知道傅炎圖的大軍已經到哪里了。
晚上十點左右,云中鶴閉上了雙眼,準備睡覺。
這兩天,他一直在等一個人出現。
忽然……
閃進來了一個黑影。
云中鶴猛地睜開眼睛,下一秒鐘就被捂住了眼睛。
“不要出聲。”
云中鶴聽出了這個人的聲音,正是父親敖心的另外一個義子敖器,云中鶴等待她的到來已經很久了。
“我帶你走,從頭到尾你都千萬不要出聲知道嗎?”然后敖器就要將云中鶴夾在腰下,直接帶走。
云中鶴低聲道:“慢,我不走!”
敖器道:“你難道還做著成為大南王的美夢嗎?還等著十二月初九你加冕為王嗎?別做夢了,到時候你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雖然你不成器,但畢竟是義父唯一的兒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送死。”
這確實很詭異啊,袁天邪竟然把敖玉立為新王,而且擋著十萬人的面加冕為王?
為何啊?處處都透露著古怪。
不過云中鶴果然沒有猜錯,這個敖器果然有赤子之心,確實把敖心當成了父親。
此時他來救云中鶴,對于土人叛軍來說,對于他的兄長伏乍來說完全是徹底的背叛,而且是需要冒生命危險的,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我不走,我不走……”云中鶴低聲道:“敖器義兄,我想要請你幫一個忙。”
“你不要癡心妄想了,我雖然愿意救你性命,但是想要讓我幫你殺我兄長這是不可能的,我是土人,我不可能背叛我的兄長,也不可能背叛我的種族。”敖器道:“而且我覺得,大周是大周,大南是大南。大周如此欺壓我們,永遠都不會把我們當成自己人,所以我們建立自己的國家是唯一的選擇。”
云中鶴道:“不,義兄您相岔了。我并沒有想要讓你殺伏乍,我是有另外的事情……”
說到這里,云中鶴忽然臉色一變,然后大聲高呼道:“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要殺我啊……”
“敖器,你是我父親的義子,他對你恩重如山,如今你竟然要殺我,你竟然要殺我……”
“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敖器要殺我啊……”
下一個瞬間,幾十個人猛地沖了進來,為首的就是伏乍。
他看到的眼前這一幕,敖器手中拿著一支劍,按在了敖玉的脖子上,而且已經割破出血了。
伏乍頓時怒道:“敖器,你要做什么?你想要謀反嗎?這不僅僅是我們的弟弟,也是新的大南王啊!”
敖器臉色一變,寒聲道:“我還是那句話,大南歸大南,大周歸大周。敖玉是大周人,怎么可以做大南王,只有哥哥你才能做大南王。”
然后,他猛地將手中的劍折斷,朝著外面走去,怒聲道:“我去找大圣師說,絕對不能讓一個大周人成為新王!”
敖器就這么氣沖沖走了。
伏乍上前躬身道:“敖玉弟弟,你受驚了,受驚了。”
“來人啊,加派人手,保護新王,從今以后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這個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