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器兄長,袁天邪死了,伏乍也死了,所有的土人首領都死了。”
“幸存下來的近萬人,會把大日山的可怕一幕傳遍整個南境。”
“黃天圣教滅亡了,土人剛剛建立起來的狂熱信仰,也已經崩塌了。”
“如今你手中的十萬叛軍,士氣低落之極,完全惶惶不可終日。”
“大周帝國的幾十萬大軍正在南下,距離南境不足一千里了,這種情形下,你手中的近十萬叛軍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僅有的土人武裝會被斬盡殺絕的。”
“敖器兄長,停止叛亂吧!”
全場靜寂,所有的土人叛軍首領惶恐地望向了敖器。
而李文化忽然厲聲道:“大王,不能聽他的,他這是要害我們啊。我們不能停止叛亂,大南國已經成立了,就算大圣師死了,伏乍大王死了,你就是我們的新大王,您應該帶領我們繼續戰斗。”
其他土人叛軍將領都蔫了,而這李文化卻依舊戰意甚濃?
原因很簡單,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敖器停止叛亂,那李文化就一定會被交出去。
未來大周皇帝或許可以赦免敖器,但李文化是一定要被凌遲處死的。
為了博得一線生機,李文化也只能謀反到底,一條路走到黑。
李文化繼續高呼道:“大王,大日山的天火只是讓我們損失了十幾萬人,我們還有兩千多萬土人,大周帝國最多只能派來二三十萬大軍而已,不可能打得過我們幾百萬土人的。”
云中鶴冷笑道:“放在之前,確實可能出現幾百萬土人謀反,因為他們有信仰,無所畏懼。但是現在無數土人的信仰崩塌了,袁天邪只是一個騙子,而且他已經死了,他的黃天圣教也徹底滅亡了,無數土人再一次變成一盤散沙了。投降派,遠遠超過造反派。”
李文化道:“大王,千萬不能投降啊!現在大周皇帝對您恨之入骨,一旦您投降的話,那就必死無疑了。就算大周皇帝現在能饒過您一命,未來也必定殺您啊。”
這句話倒是說中了在場很多人的擔心,因為這個大周皇帝確實不是心胸寬廣的君主。
敖器點頭道:“對,我信不過大周新皇帝。敖玉,如今局面已經變了,不再是父親擔任南境大都護的時候了,如今這位大周皇帝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云中鶴道:“兄長,那你們就走,帶著幾萬人走。”
敖器道:“走,去哪里?”
云中鶴指著桌面上的地圖道:“往西,進入原始叢林。”
敖器道:“當年父親把我們從野蠻洞穴中解放出來,讓我們結束了采集和狩獵的生活,開始耕種田地,難道我們又要進入重新,過上原始人的生活嗎?”
云中鶴道:“兄長,你們重新進入西邊的茂密叢林,但不意味著你們要重新變回蠻荒野人。這幾十年,你們已經學會了耕種,已經學會了先進的文明生活,你們可以建設自己的家園。”
敖器沉默。
云中鶴道:“兄長,讓你留下來投降,盡管對我有利,但我不能這樣做,因為那樣可能會害了你。所以你帶著幾萬人走,這樣父親和母親就不會死了。”
這話一出,敖器面孔猛地一顫。
伏乍已經被袁天邪徹底洗腦,不太在乎敖心的恩情了。
但敖器卻不一樣,從一開始他就很關心敖心,完全把他當成了父親。
因為敖心改變了他們的命運,不但教會了他們練武,給他們娶了妻子,而且還讓他們成為了高級將領。
正是把敖心當成了父親,所以之前敖器寧愿冒著性命的危險,也要救敖玉,哪怕他之前并不再是喜歡敖玉。
敖器道:“皇帝不會放過我們土人的,我帶著幾萬人走,他就會對無數土人大開殺戒的。”
“不會的。”云中鶴道。
敖器道:“你憑什么這么認為。”
云中鶴道:“因為大周王朝要防備鎮海王府史氏家族,所以皇帝之前才會想盡辦法安撫你們,給你們派來了一波又一波的使者,他一點點都不想打仗。”
敖器道:“我還是不放心,傅炎圖此人兇殘無比,一定會在南境大開殺戒。”
云中鶴道:“兄長,這傅炎圖也是我的仇人,他幾次三番要殺我們全家。所以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會想辦法弄死他。”
敖器道:“如果我停止叛亂,父親能夠官復原職嗎?”
云中鶴道:“短時間不可能了,除非未來和大贏帝國開戰,父親才可能復出。您停止叛亂,父親能夠脫罪。皇帝給我下過通牒,正月初九,我若沒有平息南境叛亂,皇帝就要把我們敖氏全家殺光了。”
敖器道“父親不官復原職,又如何保護我們兩千萬土人?”
云中鶴道:“我來保護!”
敖器道:“你來保護?你什么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