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鳴道:“敖玉掀開這一場大案,目標只有兩個,皇后,還有我們敖氏家族。此人睚眥必報,此時掌權之后,一定要報仇雪恨。但我們只要把周離拖下水,太上皇就會投鼠忌器,不敢再動了,最終只能是罰酒三杯,推出幾個替死鬼,斬首示眾,給天下一個交代。”
“天下四支大軍,南境,西境,都在我們手中。京城軍隊也超過三分之二在我們手中,太上皇唯一掌握的只有浪州的駐軍和浪州水師。”敖鳴繼續道:“這是他軍隊的基本盤,是萬萬不能動的。而這次替換賑濟糧一案,只要把火燒到浪州軍隊上,他們就不敢動了。他們敢動,那么就是同歸于盡。他們滅了太康府一家,我們就殺浪州駐軍和浪州水師的將領,然后派人去奪兵權。總不能同樣是涉嫌了貪腐大案,我們被懲罰,而你們就安然無恙吧。”
然后,敖鳴道:“這一次替換賑濟糧一案,浪州駐軍和浪州水師確實有人參與吧?”
寧懷安道:“當然有,天下沒有不偷腥的貓,不過級別都不是很高。”
敖鳴道:“級別不高不要緊,一旦查下去,不斷攀咬就是,就會越咬越高,最后咬到周離頭上。”
皇后娘娘道:“敖鳴,你果然智計無雙,就按你說的辦。王尚書,你覺得呢?”
刑部尚書王灼道:“臣明白了,這次去浪州,一定秉公辦理,絕對不姑息任何人。”
敖鳴道:“最好把浪州掀個底朝天,讓那里徹底變了顏色。現在整個浪州,乃至半個滄海行省,都變成了周離的地盤,這非常不利。如今太上皇占據了道義上風,接下來他們會拼命推高周離的地位,最終把他立為太子,并且取皇帝陛下而代之。所以大皇子周離此時是太上皇的命根子,只要我們一動到周離,太上皇就會忌憚,甚至會在心中責怪敖玉。”
寧懷安道:“有理,所以敖玉這次完全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為了公報私仇,把殷親王周離也拖下水了。”
敖鳴道:“所以,我們要轉守為攻,主動把周離拖下水,抹黑他的名譽,以查貪腐大案的名義,動他的軍隊,抓他的將領。”
皇后娘娘頓時在心中不斷鼓掌,這敖鳴果然了不起,太了不起了。
本來是大禍臨頭的局面,敖鳴這么一策劃,非但皇后她能全身而退,甚至還能反手一擊。
二皇子周寂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從小養在了皇后的膝下,未來周寂登基稱帝之后,這敖鳴確實是宰相之才。
皇后娘娘道:“王灼尚書,那這一趟辛苦你了。”
刑部尚書王灼道:“為朝廷辦差,不敢說辛苦。但是請陛下放心,也請皇后娘娘放心,這個案子不管牽扯到誰,哪怕是親王,臣也追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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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玉和敖心,此時已經搬到了超級大宅子里面了,怒浪侯府。
這個房子曾經也是敖心在京城的宅邸,被奪了爵位之后,這個侯爵府也被查抄了,之后又賜給了新怒浪侯敖洞。
如今敖玉成為了新的怒浪侯,這個宅子當然又歸了原主人。
敖玉剛剛下朝回到家中,便發現門庭若市。有一部分是大商人來巴結,還有一部分將領,還有一部分是官員,全部手拿拜帖來求見。
這讓云中鶴非常錯愕啊?我和太上皇雖然贏了一局,但斗爭還沒有結束啊,皇帝在朝中的勢力還非常巨大。
而我和皇帝是死敵啊,你們來巴結我,就不怕未來皇帝贏了,對你們進行清算嗎?
云中鶴這完全是小看了世人發財和當官的**了。
南漢皇帝劉晟下旨,只有太監才能做官,于是很多人紛紛把自己閹割了,就是為了做官。
所以未來可能的清算怕什么啊?大不了未來再改投陣營啊?你要是不做官的話,連站隊的資格都沒有啊。
況且,現在太上皇不是挺如日中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