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道:“那個袁天邪呢?”
燕蹁躚道:“跑了。”
太上皇笑道:“哦,你們黑冰臺確實很難盯住他的。”
聽到袁天邪跑了,太上皇依舊非常淡定,仿佛完全不在意。
“天相?”太上皇不屑道:“這個世界哪有什么天相?只是非常遙遠的星球而已。”
接著,太上皇道:“你去辦事吧。”
燕蹁躚道:“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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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無天日的地下牢房里面。
“轟隆隆……”巨大的石門再一次緩緩開啟。
云中鶴不由得睜開雙眼,燕蹁躚緩緩走了進來,他手中拿著一個酒壺,來到云中鶴面前盤坐下來。
“云中鶴大人,你相信天相嗎?”燕蹁躚忽然問道。
云中鶴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對命運非常敬畏,對于天相,不好講。”
燕蹁躚道:“所謂的天相,就是天上的星辰,也就是遙遠的星球,距離我們非常遙遠,它們的運轉只有規律,和我們這群人無關。相信天相之人,只怕坐井觀天,自大盲目之人吧。這天相憑什么和你人間之事有關?”
“說得有理。”云中鶴道:“但是這宇宙變幻萬千,因果關系玄妙無比,誰又敢說無關?對于未知之事,我實在不敢說得太死。”
“見笑了。”燕蹁躚道。
然后,燕蹁躚給云中鶴倒了一杯酒道:“太上皇一直說要體面,所以我來和你送別,也爭取體面。”
他把這杯酒放在云中鶴面前,忽然問道:“萬允皇帝,他死得體面嗎?”
“還行!”云中鶴道:“雖然死不瞑目,但臨死的時候,終究沒有痛哭流涕,也沒有苦苦哀求,沒有丟了皇帝的骨氣。”
燕蹁躚道:“他被折磨得太狠了,心力憔悴,一心求死了。”
是啊,萬允皇帝被太上皇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精神和意志都徹底崩潰了。
“云中鶴大人,你最后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燕蹁躚問道。
云中鶴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燕蹁躚道:“這么坦然嗎?”
云中鶴道:“不是坦然,而是我交代沒有用啊。”
“那倒也是。”燕蹁躚道:“那么云大人就上路吧,沒有痛苦的。”
云中鶴望著眼前的這杯酒,沒有任何異味,只有酒香。
無色無味的劇毒。
云中鶴長長吁了一口氣,然后端起酒杯,一點一點吸完了酒水。
僅僅片刻之后,云中鶴面孔猛地一陣抽搐。
一股黑暗襲來。
籠罩他的大腦,籠罩他的精神和靈魂。
他努力地要睜大眼睛,但還是越來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