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金陵府,顧誠倒是沒怎么憤怒,在去之前他大約便已經能夠猜到江南郡靖夜司的態度了。
燕北宮雖然也猜到了,但他卻是仍舊抑制不住的開始憤怒。
“我就知道這幫蠢蟲敗類會是這般模樣!
他們就只會關注自己的利益得失,關注自己的官位,關注自己有沒有麻煩。
他們就不想想,自己這般做,可對得起自己身上那身靖夜司的玄甲!”
顧誠搖搖頭道:“燕大哥你也別憤怒了,這種事情憤怒也是無用,大勢所趨,只靠一個人也是無法改變的。
在我看來,靖夜司的制度從根本上就已經出了問題。
最開始靖夜司初建的時候,大家靠著蕩平天下,掃除妖鬼的理念,幾乎都想著還這天下一個清明,像是李天青這樣的人是極少的。
但幾代下來,真正抱著這種理念的又有幾人?在靖夜司中低層是有的,但越是高層便越少,因為他們沒有了動力。
鎮撫使再上面便是指揮使了,但指揮使的位置就只有四位,你就算是把封地治理的再好,只要上面的人不挪動地方,你也是沒有機會的,這樣一來沒了動力,人自然也就懈怠了。”
燕北宮嘆息了一聲,他也知道顧誠說的有道理,但是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他卻也是抑制不住的憤怒。
“顧兄弟,江南郡靖夜司不愿意幫忙,現在你準備怎么辦?”
顧誠笑了笑道:“沒了張屠戶還不吃帶毛豬了?江南郡靖夜司不愿意幫忙,那我們便去江北。”
燕北宮搖搖頭道:“我看也是沒戲,江南江北這兩地,一丘之貉而已,譚自在那人在我看來跟李天青沒有任何區別,況且這件事情是發生在江南的,他更加不可能越界去處理這件事情。”
顧誠慢悠悠道:“單靠責任當然是不行了,但若是有利可圖呢?”
燕北宮不知道顧誠是什么意思,但他卻知道顧誠的嘴皮子倒是蠻利索的,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去勸譚自在。
江北郡靖夜司總部就在距離墨江府不遠的壽春府內,因為不是臨江,所以看著規模還沒有墨江府大。
顧誠和燕北宮為了趕路,直接不顧自身力量消耗,一路赴江踏水抄小路而來,數日的功夫便來到了壽春府。
當譚自在聽到顧誠來訪的時候,他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顧誠不是跟著李善長去處理他那個王府的事情了嗎?怎么又來自己這里了?
他們兩個人可沒什么交集,他實在想不出顧誠來找自己做什么。
讓人把顧誠給迎進來,譚自在帶著客氣的笑容道:“顧小友可是把永陵王府內的怪事給解決了?這次怎么有功夫來我這里?”
顧誠搖搖頭道:“解決了一半而已,不瞞大人說,這次我來是跟大人您求援的。”
說著,顧誠便將江南郡所發生的事情都跟譚自在說了一遍。